当然是今天晚上。我比你还担心呢!杰瑞是我儿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等于是我出事。”他想强调他是认真的,可是又觉辞不达意。
“那就告诉我哪里找得到苏珊的父母,我尤其想跟她爸爸谈一谈。”
“抱歉,我觉得这样不妥。”
我用我想得到最严厉的字眼刺激他:“搞不好以后也不会出现妥当的事了。现在情势一路往鬼门关滑,你还不肯做一点举手之劳去阻止它,而且竟然还指望会有圆满的结局?”
“我说过,我并不指望有圆满的结局。”他用手掌抹抹他的眼睛和双颊,然后在下颚合起双掌,有如祈祷的姿态。“你得给我时间好好想想。”
“当然,你可以想上好几个钟头。然后我就坐在这里心里七上八下,想卜贺家那个男孩到底怎么样了。”
柯帕奇深沉地看我一眼。我瞥见一抹不甚严肃的表情,仿佛他内心正躲着一个堕落的牧师。
门铃响了,他离开房间,把身后的门关上。我拿起电话旁边的蓝色小本子。里面列有很多手写的电话号码,其中有个叫做雷斯·葛兰多的,从电话号码上看是住在帕黎沙多那一带。这个电话可能不是新添的——同一页上,它的底下还有其他的人名。
我正抄着号码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倏地打开。是泳池畔那个黑发女郎。她很漂亮,可是穿的比基尼样式略嫌年轻,而且她醉了。
“要去什么地方玩?”她高声说。
“哪儿都不去。”
她的嘴角往下挂,像个失望的小孩。
“莱恩答应要带我去跳舞的。”
她试着走了几步,几乎跌倒。我把她扶到椅子上,可是她不肯乖乖坐好,她要跳舞。
莱恩·柯帕奇走进房间,似乎一点也没注意那个女人。他的动作像个漫无目标的机器人,走到吧台后面,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厚重的左轮枪。
“怎么口事?”我问他。
他没回答我,可是我不喜欢他脸上那种迟钝又冷酷的愤怒表情。我跟着他出去,走到房子前头,让他知道他旁边还有我。一个眼神狂乱的年轻人正等在前门门口,额头上都是煤灰。
柯帕奇把枪亮出来。
“给我滚!我不要听这些鬼话。”
“你把我的话当成鬼话,是不是?”年轻人说道。“我的房子没了,家具也没了,家人的衣服什么都没了。柯帕奇先生,这些都要找你负责。”
“我为什么要负责?”
“房子烧掉以后,我跟一个消防队员谈过话——可惜房子被烧的时候他不在,可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