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骇人的腐味飘了出来。车身空空荡荡的,有个东西被一个烂掉了的毛毯包住,躺在前座上。
我极力把头探进泥土,仔细去看那个死人。最先腐烂的总是血肉躯体,而后是毛发,再来是骨头,最后才是牙齿。而今的礼欧·卜贺,只剩下一堆白骨和牙齿了。
第32章
第32章
乔·凯西留在那儿继续把埋车的洞挖深挖大,我自己则从学校里打电话到警长兼验尸官的办公室。然后我开车下山,又到佛兹·史诺家走了一趟。
是佛兹自己应的门,这倒有点出乎我意料。他穿着一件咖啡色的旧羊毛衫、家常裤,脚下着一双破球鞋。他弓着双肩,眼睛矇矇眬眬的,仿佛这个周末有一世纪那么长,让他陡然老了许多。
他笨拙的身躯不情不愿地堵在门口。
“我不应该让任何人进来的。”
“昨天是你自己想跟我谈的。”
“有吗?”他好像拼命在回想。“可是要是我跟你说话,我妈会杀了我。”
“我想不会,佛兹,反正秘密已经揭开了。我们刚刚把礼欧·卜贺的尸体挖了出来。”
他沉滞的眼神移上我的脸,好像努力想从我的眼里读出他的命运;而我在他眼里读到的却是一个充满恐惧、迷惘、忧烦的未来,一如他的过往。
“我可不可以进来坐一下?”
“好吧。”
他让我进了屋子,然后关上我身后的门。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仿若光是关门这个动作就让他耗尽了力气。
“你昨天跟我说,是你把卜贺先生埋掉的,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史丹。可是你指的是他爸爸礼欧,对不对?”
“是的,先生。”他四处张望这空空洞洞的客厅,仿佛他母亲随时会跳出来喝止他似的。“我做了一件可怕的事,现在我就得为此受苦受罪。”
“礼欧·卜贺是你杀的吗?”
“我没有杀他,先生。我只是用我的推土机把他埋下去,那时候他已经死了。”
“是谁叫你去埋的?”
“艾尔。”
他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然后又望望我,看我相不相信他。我没表示相信,也没表示不相信。
“是艾尔逼我去的。”他又说。
“他怎么逼得了你?”
“我很怕他。”
“除了怕他,你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佛兹摇摇头:
“我根本不想埋掉他。我紧张得要命,最后连机器都开动不了,艾尔就想办法自己把车开回停车场。可是他掉到路旁的水沟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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