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办法去面对。直到他自己死去的那天为止,他一直想要证明他爸爸还活着。”
“他曾经跟你谈过他父亲的死吗?”
“没谈过‘死’;我们从来不提这个字的。可是有时候他会问我,问他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编故事哄他,说他爸爸已经住到国外去了,像是澳洲那种地方,说不定哪天还会再回来。”她的眼神对上我的脸,清澈而专注。“我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能跟他说,我怀疑是他妈妈杀了他爸爸。”
“还有你儿子把他爸爸给埋了。”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件事,”她很快就避重就轻。“就算我早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史丹,不会告诉任何人。女人总得护卫自己的骨肉。”
第33章
第33章
我离开史诺家,在滂沦大雨中驱车前往医院。那所医院是一栋四层楼高的水泥建筑,占了整整一条街,四周围绕着许多小诊所和医学行政大楼。大厅里的一位义工跟我说卜贺太太现在可以见访客了,并且告诉我她四楼病房的号码。
我在上楼之前,先到解剖部走了一趟。解剖部的办公室兼实验室设在一楼的尽头,要穿过一条装着一排排暖气管路、漆色绿得病态的长廊。办公室的门上挂着一个牌子:“未经授权,请勿入内”。
一个表情坚毅、穿着白色罩袍的人跟我打招呼,态度冷淡而客气。他桌上的名牌写的是:“奚克思医生”。他跟我说,礼欧·卜贺的尸体还没送到,不过应该就快到了。
奚克思医生角质镜框背后的眼睛,显现出一种职业上的热情。
“我知道他的尸体还留下不少骨骸。”
“的确不少。你应该找一找有没有枪伤,特别是头部。我跟几个证人谈过,他们认为他是在那里被人用枪打死的。不过我的证人不是完全可靠,所以我们需要具体的证据。”
“这就是我的职责所在。通常我从死人身上知道的事比活人多。”
“史丹·卜贺的尸体还在这里吗?”
“在太平间里。你想看吗?”
“我已经看过了。我想问清楚他的死因。”
“他是刀伤致命,被砍了好几刀,凶手用的是一种长刃。”
“从前面还是后面?”
“前面,刺在腹部;他的头颅底部也被锄头敲过。”
在搭往四楼的电梯里,我几乎嫉妒起奚克思医生那些已经不在人世的证人来。他们已经摆脱了谎言,不再伤害人也不再受伤害。
我到护理站登记探访,护士说卜贺太太现在好多了,不过我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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