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级排名怎么算都有前三十的!”芷卉忍了半天,一张口却还是带出了哭腔。
邵茹叹了口气,摸了摸女生的脑袋:“芷卉啊,其实……唉,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安慰你……都怪老师我太无能了,不能多争取到一张……不要难过了,算了,以后还会有加分保送的机会啊……”
偌大的办公室里,其他班级的老师学生都往这边投来同情的眼神,无声无形的情绪暴涨起来,即使空间空旷也拥挤得令人压抑。
在那些人里,有熟识和不熟识的,有刚拿到推荐表正在为即将迎来的考试忐忑着的,也有和芷卉一样因为各种原因拿不到表沮丧着的。而现在那些目光的焦距中心,身为当事人,甚至可以说是受害人的自己,应该是怎样的情绪呢?
安慰却没有任何意义的话一针针刺进皮肤,深植进骨髓,所有温热的流淌着的血液被迫断成一截又一截,因为无法回流而冰冷下去。
连魂魄都好像在蒸发。
芷卉没法再理会别人怎么说别人怎么看,只是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臂弯里,痛哭到发不出声音。邵茹从座位上站起来弯下腰,却已经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劝解怎么安慰。
原来自己一直在无心地看书,眼角余光不停往办公室瞥,却迟迟不愿过来报名,并不是自信满满的表现,恰恰相反,是生怕受伤的证明。
在自己心里,从极深处生长出来的恐惧,在哪怕万分之一可能性的培育下,也居然能长出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沙尘飞扬。
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在眼前—
意外拿不到F大的推荐表。
而从至深内心生长出来的恐惧,是熟识的、不熟识的人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也不可能对任何人诉说的,即使是身边深怀内疚与同情的自己的老师,也完全被隔离在这种恐惧之外。承受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那就是—
三年K班(5)
我不能和井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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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会有加分和保送的机会。
我知道。
我清楚地知道我还有很多机会。
可是老师,你明白吗?理性的反面是感性,他们背靠背相依相偎地存在。其实在高三这种被要求只剩理性的时候,指导我一切努力的恰恰是感性的那一面。
喜欢的人。想和他呼吸一个教室里的空气,想和他走进同一个考场,想将来和他考进同一所大学,也许还会有延续的篇章,两个人真的手牵手,在蔷薇花园里走。
但现在突然地表断层,自己往下掉了一个台阶的距离,也许就怎么也攀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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