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跟她过了这么几年,临别时分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宫里怎么可能因为柳嘉子是他的妻,就把他原来的媳妇拉来凑人数。唯一的可能是,丝竹宁愿入宫为奴为婢,也不愿再做他的妻。
“留在我身边真的让你那么难以忍受吗?”
“你身边的位子只有一个,两个女人怎么坐得下呢?”她仰着头看他,还是笑盈盈的模样。
他恨她这副毫无牵挂的模样,好像一切都煽动不了她。一股冲动让他抓住丝竹的肩膀,费尽全身力气将她抓到自己的怀里,“你当真能把我彻彻底底地割下?毫无留恋?”
瑟缩在他的怀里,贪恋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在她的记忆里,他们从未如此亲近过。即使在那张相聚短暂的喜床上,他们也克尽着相敬如宾的礼仪。只有这一刻,她放任感情狂奔,因为就快走到他们俩的终点了。
“鸢飞,你在那片竹林里生活了那么久,你见过一个女子吗?”
骆鸢飞贪婪地爱抚着她如瀑般的发丝,摸上去手感真好,像最上层的锦缎。他画过无数美人的青丝,却不曾这样抚摸过,“你说的是谁?”
“穿梭在竹林里的一个女子。”
丝竹回忆起那个女子初时的模样——
“小时候她常问爹爹:‘爹爹啊,为什么城里有的人穿着金衣银衣,有的人穿着青衫灰褂?’爹爹说那是身份的象征。女娃又问爹爹:‘那为什么我们却总是穿着蓝布衣裳呢?’爹爹说,因为我们是工匠。女娃觉得蓝衣服没有青色的衣裳漂亮,吵着要穿青衣青裙。她爹爹便答应了她,说只要好好完成手上这些竹器,她就能穿上青衣裳。
“那时候宫里正在采办各种器皿,小女娃的爹爹将自己做的那些竹器呈了上去,若是能得到王上的青睐便能脱下蓝衣换青衫。小女娃日盼夜盼,盼了又盼,盼来的不是一身青衫,而是一群握着刀的黑衣人。爹娘是在睡梦中……走掉的,他们身上穿的是白衣,没有任何颜色,也不代表什么等级身份。那时候,小女娃方才明白,原来死,对穿任何颜色的衣服的人来说……都一样。”
第44节:第七章 离别畅心谈(2)
丝竹颤抖的身躯被骆鸢飞紧紧地纳入怀中,她在描述的是她童年时的往事吗?
“别说了,如果很难,就别说了。”她的过去对他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在他怀里。轻抚着她的背,他的掌心饱含着柔情万分。
难!难也要说,此时不说,他怕是一辈子也听不到竹林里那个小女娃的故事了。那些话,她从前没对他说过,以后也再不会对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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