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疯了,被自己之前愚蠢的举动气疯了。世间美人何其之多,可是让他觉得特别的却只有他妻一人,而他竟为了眼前这个容貌绝美,心灵如鬼的女子失了爱妻,他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他怔怔地握着剑刃站在那里,不知道痛,也不肯放手。阿野傻傻地举着剑,站在原地,松开手怕把小叔伤得更严重,不松手又该怎么办才好呢?情急之下,她大呼道:“丝竹,救命啊!你男人疯了。”
可不是疯了嘛!管丝竹小心翼翼地抱住骆鸢飞握剑的手臂,温婉地劝慰着:“你先慢慢地松开手,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谈。你要娶她要……”
“我不会娶她,即便她告到斜阳殿去,我也不会娶她。”
这般豪气干云天的骆鸢飞,丝竹还是头一次见到。原来温和的男人一旦凶起来,比那向来大呼小叫的鲁男人更可怕。
不管怎么说,丝竹得先救下他的手再说。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流了这么多血,伤口一定很深,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再握笔作画,“你快放开那剑,你不想再作画了?”
失血让骆鸢飞嘴唇苍白,神色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我就是不想再作画了。”
为人二十三年,成亲三载,除了作画,骆鸢飞自知一无所长。
第57节:第九章 誓不娶佳人(5)
小时候,每次犯了错,他都推给老二去扛,反正骆兽行这个名字就是“干坏事”的代名词。成年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老爷子帮忙扛着。等到无法再逃避之时,他索性娶个妻子回来,将骆家的大业都丢给了自己媳妇。
若他无能便也罢了,若他无才倒也还说得过去,偏偏经营之道他烂熟于胸,只是怕承担责任,一心想过自个儿梦寐以求的逍遥日子。
为了一己之私,他娶了她。
从那以后,所有的麻烦都由丝竹帮他去担,他却自私地过着看似幽雅无争的世外生活。
即便如此,他还嫌丝竹那身世俗气。直到她决定入宫为奴为婢也不愿再做他的妻,他才惊觉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这一次,他惹来的红颜祸水,他自己泼出去。
“柳小姐,你不是说你之所以要嫁给我,就是看上了我空竹先生的名声和骆家的万贯之资嘛!你随便在这城里找个人问问,就会知道骆家首富的名声不是我骆鸢飞画美人图画出来的,全是我妻子日忙夜忙赚来的。我相信,你绝没有她那样的能力,所以你若嫁给我为妻,整日坐吃山空,用不了多久骆家就会败了。”
血染红了他那身青衫衣袖,他的身子晃了晃,被丝竹扶住了。她想扶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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