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一过腊月二十,家家户户就开始蒸蒸馍,我们这儿叫‘蒸馍’,全国通用的叫法是‘馒头’。‘立夏馍’其实就是留的过年时蒸的蒸馍。至于立夏吃立夏馍的来历,听老人讲的是,从此天要热了,为了不让孩子受罪起痱子才这么做的。”
“吃这个东西为什么就不起痱子?”
“这……当然是因为这个馒头是冬天时的馒头,含有大量的‘寒冷素’,可以中和掉夏天的暑气啦。”我胡诌。
“又贫。”小语摇头。
洗漱之后,我和小语进了东厢房,也就是厨房。
东厢房很简单。中间一个小饭堂,一个吃饭用的小矮桌,四把小方凳。果然,在冲门的东墙上,我看到了个串在筷子上挂在木橛子上的立夏馍,风干太久,龟裂如咧开的小嘴儿,一个连一个。
等进了厨房,又是一番感慨:地锅的灶台很宽大,蓝砖垒砌,一大一小两个灶连在一起,外面的灶台角一抹,成了弯月状。黄红色的和面盆,麦杆儿编就的馍囤子,更有那四个鼻子的瓦罐,酱黑的顶儿灰白的底儿,好像它所历经的岁月正那带着霉味儿的釉面上,闪着幽深的光,雨后,则味道更浓。
“这些,都是只能在童年时才能看到的厨具,没想到在这儿又见了。竟然还用着风车。”我感慨地指着灶台最里面的一个木箱一样的东西。
小语好奇地走走灶堂:“太奶奶努力保持着以前的旧貌,一定是为了太爷爷,或者说了的那种美好的记忆。”
我点头称是,开始用手掰碎立夏馍:“那个风车,其实叫‘风箱’最准确,因为它像一个木箱,而真正的风车,你最少也在电视里见过,一个柱子外带几个螺旋扇页儿,可是,我们这儿管这个就叫风车……
小语在小木凳儿上怯怯地坐下来,看看火膛,摸摸风车上的那个把手,又看看我,满新鲜的样子。
“你现在用手抓住风车上的那个把手——拉几下吧,感觉一下祖先取风做饭时的悠远状态吧……对对,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指的就是它。”
小语嗯了一下,一拉,风箱呱嗒响了一下。
“你现在再向前推——然后你就这样不停地一推一拉——”
小语照我的话去做,风箱就呱嗒呱嗒响了起来,灰尘跟着就从灶里冲了出来,小语立即喀喀地咳嗽起来。
“停停,停会儿烧火时你再拉吧。”我一边剥葱一边说:“少扯那没劲的,停会儿我煎鸡蛋你来烧锅吧?”
小语换了另一只脚进灶膛:“没问题。”
煎立夏馍也没有多大的巧儿,就是把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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