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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面上什么都不能显露,惆怅到一颗心也快空洞了,才让人送了这酒,囫囵灌了下去。
也不知,待他混沌酒醉时,能不能躲开这最不愿意面对的往事。
而当下,齐瞻月看着那本大逆不道的禁书,方与皇帝今日的失态稍联系上。
她努力平复情绪,尽力不将目光落于那《南山集》上,伸手开始收拾那方几上的狼藉。
齐瞻月让外面的小宫女端了酒盏下去,自己将离赵靖最远的窗台略微支起一个极小的角,想要透透这满屋的酒气。
直至她参了杯热茶,放于桌上,赵靖才睁开眼睛。
赵靖饮了酒,脸上却不见熏红,神色如常,若不是那双眼,充满复杂混沌不清明的情绪,举止倒看不出是个醉酒的人。
赵靖认出了来人,却一反常态没有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懒怠。
“是你撤了酒?”
齐瞻月没下跪,福了福劝到。
“冬日醉酒伤身,皇上心中苦闷,也不可再喝了。”
这话十分大胆,但赵靖没问罪她私自撤去酒盏,反而是在苦闷二字上深究起来。
他挑挑眉,竟还轻笑了起来,
“你如何知朕苦闷?”
他的容貌大概是继承了陆氏八分,因没了往日的帝王威严与他惯有的刚硬,恰如烟雨蒙蒙时,在孤舟上煎一盏苦茶,如今酒醉轻佻一笑,倒好似那桃花被雨溅湿,平添了人间红尘气。
这一幕过于难得,齐瞻月微微看得愣神,转而却神色更愁,她努力放低了声音,委婉到极限说了句。
“羊羔酒是孝义之酒。”
羊羔酒,产自山西孝义,而羊羔二字因关联“羊羔跪乳”,固有孝义之酒的美名。
皇帝今日愁困,莫不是为天下最难以尽孝之人,她如何不懂。
可她声音太轻了,赵靖根本没听清楚,一时无言,两人相对而视。
他不知齐瞻月懂不懂他的内心苦恨,他盼她明白,又怕她明白。
所幸,她那张水墨画的脸,一向最能教他沉心静气,窗角寒风入室,他清明了两分,只觉得看着齐瞻月,那心中不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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