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寿康宫接回来的时候,那脸色,赵靖几乎都以为她要不行了,颤抖着语气连忙让曾时问诊。
曾时被皇帝的脸色吓去半条老命,哆嗦着把了脉,又检查了瞳孔呼吸,才跪着应答。
寻常人若受此刑,那得至七八碗才危及生命,齐瞻月身子骨弱,不比常人受得住,万幸,这刑罚讲个慢条斯理,她方被放了三碗血。
人接回来了,但只能送到她住的庑房,赵靖这是头一次到下人的房间,一堆人忙坏了,又要给齐瞻月煎药处理伤口,又得打扫,点灯添置炭火。
赵靖倒不畏寒,明明已经送了两笼炭火了,可他看着齐瞻月那毫无血色的面容,眼白发青,又让人补了两笼。
大冬天的,赵靖在这奴才的逼仄房子里,被硬生生热出了些薄汗。
齐瞻月人本就生得白皙,这下失了血,更是白得刺目。
赵靖坐在她榻边,目光下移,看着她的胳膊夹处,止血药粉、纱布鼓了好大一个包,衣服不方便换,上面还能看到几滴凝固的血液。
他被那痕迹刺痛,微微低下头,目光黑得如被墨水浸染过。
事情忙得差不多,血也止住了,于庆才招呼人退出了房间,在门外候着。
齐瞻月并没有晕过去,只是虚弱得紧,赵靖几乎是目不转睛盯着,她心有畏惧,半天开不了口。
庑房里炭火烧的噼里啪啦,很有烟火气,可那床铺边的气氛却比屋外还要冷。
不知过了多久,齐瞻月终于是有些许力气说话了,她想起身跪下告罪,却连抬抬头都费劲,加上失血,头晕目眩,浑身发冷,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皇上赎罪……”
赵靖听清楚了,满腔怒火积攒许久,开口就是问责,话听着有怒,但因压抑克制还不算大声。
“你还知你有罪!你还知!”
可气狠了,车轱辘话来回转,
齐瞻月身心都答不了话,眉目低垂,灯光在那煞白的脸上投射出阴影。
赵靖骂着起了头,越发止不住。
“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你如何敢的!!”
“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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