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碳,衣裳,首饰,胭脂水粉,吃食,药膏,大约婵娟能想到的,都送来了。
抹了药油,用过早膳,她扶着婵娟起身,在房里走了两圈,又躺下。
昨日疲倦至极,头一沾到软枕上,眼皮就撑不住了,睡醒一觉再躺下才觉得床榻太硬,硌得骨头疼,怎么躺都不得劲儿。
婵娟出门去找景安多要几床棉被,回来的时侯脸色不怎么好,铺着床咂舌道遇见中常侍了。
“息侯告诫奴婢,好好伺候着,要是再有差错,就先打断奴婢和皎月的腿,还说,先在这里歇两日再回长安…”
她跪坐在窗边的坐榻上,耳朵听着婵娟念叨,扒着窗台往外瞧。
晨光里,院子里人来人往,大都是背着行囊往外走的,右手边的回廊里有个人站着,她只用眼角余光扫着就知道是谁,那人背着手,也面无表情地瞧着她,她若无其事收回了视线,顺带着关上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