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是没有痛觉的,是无所畏惧的。
一具躯壳而已,她任其破碎,但她灵魂不灭。
她被行刑者按在墙上,淬过火的铁钉贯穿入脆弱的琵琶骨,生生在她的身体里凿出空洞。她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铁环从后背穿出,血浸透了半件衣衫。
南衣冷汗淋漓地喘息着,却像个疯子一样痴痴地笑了起来。她觉得痛极了,可她那只靠一口气、一股劲活着的身体却忽然在这一刻有了实感。
没有人知道,接受他死亡的过程其实非常的虚无,连疼痛都变得过分空虚,她看似平静而坚定地为他奔走的外表下,实则沸腾着徒劳无功的崩溃,她什么都抓不住。而那些虚无的感受终于在此刻得以释放,她得走一遭他走过的刀山火海,尝一遍他所经历的苦楚,在自己身上留下真实的烙印,仿佛这样,才能证明他真的存在过。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想他。
……
流放的队伍出城时,完颜蒲若就站在城墙上目送着队伍远去。章月回伤得太重了,她怕他死在半路,暂且免了他的锁刑,将他扔进了囚车里。
远远望去,排列的囚车颠簸着缓缓前行,车里的每个人都失去了面孔。她也认不出哪个人才是他。
骄傲者折翼,高贵者堕尘。
背叛她的人,下场只能是不得好死。
她从来不委屈自己。
完颜蒲若决然地转头离开,她以为自己还是胜利者,而百密终有一疏,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满城追捕的小偷逃走了。
章月回看到南衣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
可他知道自己不会做这么局促狼狈的梦,怎么梦里还会被关在一个四方的囚车里。
这是真的。
这个被铁锁穿透肩胛,与他同在一辆囚车里的人就是南衣。
他迟钝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她逃离汴京的方式。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刑罚似乎并没有真的伤到他,可他看着贯穿她身体的血洞,才觉察到彻骨的,几乎要将他撕碎的疼。
他好恨,恨自己没有多为她拖一点时间,恨他没有更大的本事平安送她出城,恨他不是只手掀翻天地的阿修罗,不能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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