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热,这些平时成天泡到河中消遣的顽童,对于水的淋头淋身,也具有一种比打醮首事人还诚心的需求,所以各个人家都不能吝惜缸中的清水。他们有时还把龙舞到郊外四乡去,因为乡下人礼节除了款待他们的清水外还预备得有点心吃,所以草龙下乡成为一种必需的事。
六月无雨。五月已打过了清醮,檀香降香据说用了不少,当地还是每天赤日当空,毫无雨意。打过醮,当磕头的磕头,当吃斋的吃斋,还有那当赚钱的也并不放过好机会赚了一些钱,到后来还不落雨,当地官绅学各界便毫无办法了。孩子们明白了地方上有身分的人责任已尽,轮到他们头上来了,就出现了不少草龙。在白日汤汤的大街小弄上,各处皆不缺少热闹欢喜的声音。孩子们勇敢不凡,各具赴汤蹈火的气概,成天在街上来去。
街上各处全湿了。洒过水后的街,为天空太阳所晒,石板上发烟,行路人皆俨然有行雨初过的感觉。
属于南门城沿一街的草龙一条,各处走,到后到了本文那大妹的家中院子里停住了,孩子们同声嘶嚷,请赏雨。皮面为水所湿的鼓作声蓬蓬,孩子们无水不能出门。
孩子们全出来看。
“龙来了,要水。”
大妹同一个幼弟就重复跑进屋。
“龙来了,要水!”
“水来了!”
果然来了,女佣人提了水桶从厨房走来,大妹拿葫芦作成的小瓢,舀桶中的水,向院中龙身浇去。
“这是不行的,要大雨。”
“你们转,我浇一天。”
“要大雨,龙口干,这样不行!”
大妹稍稍生了气,喊张嫂,拿大瓢出来。张嫂用大瓢浇,大妹还是用小瓢。
浇了一桶不够,还要第二桶。
到后又是第三桶。
到后舞龙头的人,看出用小瓢浇水的是上月装观音的人了,这发现,使他惊讶。
“这是观音,这是观音,你们看!”
大家都认出大妹是观音了。大妹害了羞,把瓢摔到地下跑了。孩子们撒起赖来,非观音再浇水一桶不行。站到石磴上口含京八寸烟管的是大妹父亲,先是不做声,看,这时他见到这些孩子们太放肆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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