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两声,心想白素的话大概也颇能代表织女的心声罢?织女娇生惯养,养在深宫,名气、财富、锦衣玉食,样样都不缺;见识、学识、眼界样样都忒高。而牛郎出身山野,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远不如牛兄一个月能给他带来三个铜钱实在。
织女的见识算屁,能换得一个月三两银子么?
织女的学识算屁,能教他如何在地里种金子么?
织女的眼界算屁,能让他结交京城权贵飞黄腾达么?
甚至织女艳绝天下的容貌,也成了他的负担。一个穷人家娶了这么个花容月貌的娘子,不啻于告诉全天下的饿狼自己养了一只小肥羊。
还是不带羊圈的。
而牛郎粗浅的见识、只知道从黄土里刨食、不懂得欣赏鸳鸯戏水的性子、似乎永远也改不掉的口音,也让织女越来越觉着两人之间那条鸿沟的明显。
这不仅仅是仙与凡的问题,而是他们两人,本就是不同的。就好比小白龙王深恶痛绝的《西游记》里,那天蓬元帅与嫦娥,都是仙吧?可是天蓬要与嫦娥成亲,嫦娥给不给?
嫦娥哭哭啼啼跑去告了天蓬一大状,上头勃然大怒,罚他去凡间做猪。
身份稍微有些差距的尚且这样,两个毫无共同点又不觉得自己有缺失之处的人,又如何能天长地久?当最初那因为强烈的差距而产生的吸引力过去,以往令自己感到新鲜、有趣、甚至怦然心动的对方的“特点”便通通变成了缺陷。
他怎么就不能再文雅点?他就不能目光长远一点?他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意?
她怎么就不能现实一些?她怎么就不能简朴一点?我说的她怎么就是不懂?
……细微的裂缝随着时间渐渐扩大,最后镜子碎裂,纵使神仙也难复原。
我浑身一个激灵,我在这里冷眼看别人,那我与灏景呢?我们会不会也日久生厌?会不会他终有一天也厌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帮不了他……
而我呢?我又会不会嫌他只会在宫廷争斗中尔虞我诈?嫌他什么都遮遮掩掩,不与我明说……
打断我越来越灰暗的思绪的,是底下越来越激烈的争吵。
“总之你今天不把那头牛给我交出来,我们便无话可说!”
“牛兄咋能交给你咧?交给你不久玩完了咩?你才把那破织布机拿出来咧!那还是花地俺三年地工钱买地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拿它做什么?交给你?”织女嗤的一声:“交给你转手就把它劈了当柴火烧了!你这个没有修养没有学识的山野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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