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喜爱,都该经由一定的努力而来;她不喜欢白煦的家人,白煦的家人也不存好观感于她。
昨日听闻开阳的乡县“开儒”近来盗匪猖獗,已有不少镖局在押镖时受死伤惨重,货品遭劫一空。师父要她调补的药品已喝得差不多,她并无意再多作叨扰,与师父拜别后,近日便要离开。
连日来,山庄中的风声莫不是白煦与连丽秋的完婚大事,进进出出的各色商人,可看出确实会有一场喜事。
也许她不想亲睹白煦有家有室的过程,所以决定离开。依传统对“好女人”的要求而言,连丽秋所表现出来的便是那种相夫教子的好女性,而不是她这种混迹江湖,没一丝温存的女子。
她自知不配,所以什么也不问、也不争。所谓的“幸福”倘若可以经由旁人的祝福而来,那她会——祝他幸福。
痛彻心肺的遭遇早已有过,如今只不过恋慕未成,无须为此了无求生意志,她只能更冰、更寒地守护自己不愿被窥视的心。
混乱的心思致使剑招凝滞,既乱又失准头,徒增自身一身的汗渍奔流。今晨的练功,不见任何功效。
索性收招,拿起布巾仔细地拭着剑身;晶亮的银色剑面,反射出她死寂的容颜。望向拭剑的右手,几道已愈合的白疤因没妥善上药而遗迹累累。没有文人所形容的柔美玉指青葱样,一迳的过大与粗糙。哪里美呢?哪儿可以称为美丽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躯是多么难以入目,羞惭使得她甚至无法学习义无反顾的女人为心上人献身,这样斑驳的身体,因她的不爱惜,如今全是沧桑的痕迹。
作孽啊……
细微的步履令她警戒!蓦地转身,银剑已指向来人的颈项,当场吓得端药而来的连丽秋软下身体,手中的药碗也跌成地上的碎片。
“呀……不要杀我……”抖着不成言,涕泪俱下。
叶盼融收回剑,但见银光如萤飞绕,转眼间已缠在她腰间。
“有事?”
“我……我代煦哥哥端药过来,但……砸掉了,真不好意思!”连丽秋努力要扯出笑容,无奈生平没见过刀光剑影的阵仗。此刻仍惨白面孔,并且不由自主地要往后退去,几乎忘了要拉拢叶盼融的初衷。
“师父要你端药来?”疑问令她问了出来。向来沉凝的面孔,只有自己明白又添了些许冰寒,但她不相信。
任何人都不敢在这张严峻的面孔下说谎,心慌意乱的连丽秋也不敢扯她原本要说的谎:
“不!煦哥哥与他大哥有事谈去了,我见他忙,便帮他将火炉上的药汁倒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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