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服,唯独不给你做。”
“布料不足,先给阿姊裁衣并无对错。”季愉口中没有酸意。
叔碧把手放在她眼前挥挥:“你是瞎的,聋的,没心,不会伤心?”
季愉摁下她的手,嘘一声:“你当我屋里只有我们两人吗?”
这一话提醒了叔碧,赶紧转头向屋角里望去。
天凉容易犯困。两个年轻的寺人阿慧、阿采,比季愉和叔碧只大两岁,陪伴两个主人却有多年。这会儿,她们手脚蜷缩在衣服里,打起了瞌睡。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们仍打醒十二分精神。一察觉到有人朝这边看,阿采立刻睁开了眼皮。季愉摆摆手,她才重新合上眼。
叔碧继而说:“阿慧和阿采均是忠心耿耿之人,不怕。”
“我清楚,只怕隔墙有耳。”季愉压低声音说,“我阿媪的脾性我比你清楚。”
“你怕你阿媪?”叔碧疑惑地对着季愉看。
季愉哧一声低笑:“你阿媪又不像我阿媪。”
叔碧的母亲温姬,心肠与叔碧一样善良,性子温顺,只可惜体弱多病。因此叔碧晃晃脑袋,像是在努力地思考:“不知道耶。”然而,很快她抬起头否认:“但我知道有一人不怕你阿媪的,你阿姊仲兰。”
提及仲兰,季愉道:“仲兰是我阿媪的心肝儿。”
“切。仲兰的事,怕是被女君得知了不少。她与众多男子私通是常有的事,迟早传至女君耳朵里罢了。”叔碧一点也不屑仲兰的为人。
季愉听了后,只是右手拿起根小木棍在火炉里拨弄。火光大起来,像是一面弧形的镜子,照出她一双乌亮的大眼珠子。
“好姊妹,你——是如何盘算的?”叔碧知她是在想事情,捉住她袖口问道。
“今是什么时辰了?”季愉扔掉木棍,发问。
叔碧瞄了眼就近的漏壶,答道:“昏时了。”
仲兰若要走回自己的屋子,必是经过这边的走廊,然而一直未有动静。于是季愉琢磨了下:“此刻她仍未回屋,定是与那男子会面去了。”
叔碧眨了下眼睛,恍然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要尾随仲兰,捉住她私通的男子。此极好,我与你一块儿去。”
季愉白了她一眼:“怎是好?”
“你说我小气也好,我就是对仲兰看不过眼。不说她是你阿姊,她一点也不像你阿姊。”叔碧撑着下巴颌,笑嘻嘻地望着季愉,“再说了,曼家平士不同于他人,身份贵重,放纵仲兰,等于欺辱了平士。乐家得罪不起燕侯公的武士。一家荣衰,无一人能逃过。首当其冲的,便是你和伯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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