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一冷战,趴上去抱住季愉的脚:“贵女,此事不关于我。”
“何人指使?”季愉弯下腰,贴在她耳边问。
阿光吞口气,也贴着她耳边:“贵女——仲兰。”
这个答案不算是意外。较起自己的母亲吕姬,仲兰可能有心计,但没有吕姬沉得住气。
季愉动动腿,阿光立即放开抱住的手。紧接季愉跳上了牛车,寺人们自动闪到两边,露出一个横躺着像条尸体一动不动的人。
信申在旁边看着,并不准备插手。然而见到季愉的双肩似在黑暗中微抖,他眉间抹上凝固的神色。
车上的人不需吩咐,纷纷下车。季愉先是拿掉塞在阿采口里的布条,但阿采没有喘气。于是她拍打阿采的脸,拍了几下不见醒人。她马上动手解束缚在阿采身上的麻绳,绳结打得死紧,她的手掌被划破了几道血痕,依然解不开。她喘口气,打算再扯。这时候一只手摁住了她的肩膀。
“我来。”信申轻轻将她的手拿开。别看他好像文文弱弱,一只手霍地用力,阿采身上的绳子全散开了。
季愉上去要抱起阿采。信申仍摁住她不让她动,很有经验地探了探阿采鼻息,对季愉像是安慰地说:“不需紧张,她只是晕倒了。”
“信申君?”季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以她的理解,他应该不会插手他人的家务事。然而,为什么?
信申在黑暗里对着她的眼睛,她的双眼在黑夜里有种流光在动,让人印象深刻。他的内心便是一惊,手停在了她两目前面,好像伸长指尖要去触摸她的眼球。
季愉在他的指尖快触到自己时,果断地避开脸。她心里惶惶跳: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盯着自己看?
信申没有缩回手,而是把停在她目前的手抬起来,将她额前垂落的一条发缕拂好。这个亲切的动作又让季愉心跳漏了一拍。
“水——”躺在两人旁边的阿采张开干裂的嘴唇。
季愉立刻变了脸色。信申转身向车下的人喊:“取水来!”
转卖的奴隶是没有水的。赶车人从地上爬起来,向信申递上腰间系带的水囊。
季愉小心抬高阿采的头,掰开她的口,让信申往里面灌了一点水。过了一阵,阿采的嘴巴动了动,喉咙里再度发出沙哑的声音:腿——
季愉摸向她一只胫衣,才发现衣物血淋,里边怕是已血肉模糊。
“城里可有治伤之地?”信申皱着眉头问。
季愉屏着气点头。
信申抱起伤者。季愉跟在他后面下车,正想就他们两人和一匹马要怎么将伤者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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