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本来有些冷漠的线条慢慢舒展开来,竟是有丝温柔的样子。
季愉看着,在心里揣摩:这个齐国贵族商人,是何来路?听他说话的表情,至少七分是假,但偶尔他话里的内容,又是句句实在。
公良或许是听到了动静,回过身,向她鞠躬。他的动作举止始终中规中矩,冷峻得体。
“贵女,今早阳光甚好。”
“是。”季愉回礼。
“本想着与贵女一起走,然我等有事需要先行,实乃可惜。”公良口中的惋惜不像是虚伪的,至少,他那双眼睛在看着她。
此人,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如果不是他长相年轻,与一个拥有怪脾气的老头没两样。季愉客客气气说:“同是去曲阜,不定能在曲阜再遇。”其实她心底并不希望和这个怪人再有接触。
公良要在她脸上挖洞一样认真地瞅了会儿,终于说出一句:“贵女此次所言非假。”
季愉彻底无语了。
在他们两个谈话的时候,端木把马儿牵了过来,等待出发。
公良握住耷拉下来的缰绳。季愉想到他昨夜病弱的样子,还真是为他是否能独自上马捏把汗。然,她担心似乎不是多余的。公良在端木帮助下,慢吞吞地像爬山一样跨上马背,没有跌下来,实在是个奇迹!
“贵女。”骑在马上的公良用手将斗笠规规整整戴好,像个老一辈温声温语对她说,“希望能在曲阜再相见。”
“好。”季愉客套地应好。
公良双脚夹夹马身。他坐的这匹棕色马儿,与他人一模一样,温温吞吞地溜达起来,不像马儿,倒是像头散步的驴。
季愉站在原地许久,才见他与端木两人骑着的马儿从路的尽头消失。
“季愉。”叔碧走近她身旁。
季愉转回身,问她:“不睡了?”
叔碧叉腰叹口气:“我看见信申君了。他走过居室门口,我出来跟踪他。结果,到路室门口却是不见他人。”
经叔碧提醒,季愉方是记起这重要的事。她左右眺望,不见信申踪影的迹象:“或许,他还在荟姬屋内?”
因此叔碧是一脸迷惑相地对着她瞧:“我见你与公良交谈甚欢。”
季愉诧异:“公良与我?”
“是。”叔碧用自己的手比划刚刚他们两人对话的场景,犯愁着,“你何时与信申君有来往,又是何时与公良有了交情?”
季愉不打算答睬她的自作多情,走去询问路室的寺人。叔碧只好跳着脚,跟在她背后喊:“我知错了,季愉——”
据一两个寺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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