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是潜意识里已经不把这一家当成了家人,因此,连本来能预料到的情况也给忽略了。她与他们是家人的这层关系,在台面上不能撕开。若她嫁予他,吕姬会如何想?会重新讨好她?或是更恨不得……
“你与你阿兄斗琴。你阿兄未能认出是你。或许是我缘故,我想你也无意让他认出是你。”公良缓缓托出,“实则上,我给乐芊口信里已说,当你是在曲阜不见了更好。”
“先生所想便是我想。”季愉说,“我若以采邑贵女身份嫁予先生,怕是不成。”
“为此,你是有了决意不与你家人团聚?”公良这一问,是在问她最后的决心。这一步踩下去,她就再也不是乐邑的贵女季愉了,且永不能回头。
本就不是,为何会有惋惜。她的家人,只有乐芊与叔碧。能与吕姬他们断绝一切干系,是她求之不得的。至于乐芊夫人与叔碧,必是能谅解她的。
“先生,你是以为,我如今是不该去见乐芊夫人。”季愉道,是认定了他的话都有道理。
“你想见,也不是不可以。”公良模糊地应着她。
季愉听他这话,想的全是:乐芊出事了吗?可听他语气,完全不像是出事。而且,乐芊不是在熊候手里吗?
“可喜。”公良是停下了步子,目望着她说,“若你今后愿意与我说你与你家人之事。”
“我也希望先生与我说先生家人之事。”季愉答。
“我家人?”公良摆了下头,好像悟道了,“我想,世上家人终是有一处相同。”
“何处相同?”季愉问。
“愈是多人——”公良低头沉吟着。
“愈是不能同心。”季愉接完这个话,补上一句,“此是我食母与我说过之话。”
“你食母?”
“姜虞是名盲人乐师,代我阿媪教导我琴艺与做人处事。”季愉三言两语带过姜虞的事。
他能听得出来:这个名姜虞的女子,似乎不太一般。
眼下,他们停步于旁的屋子打开大门,从里面匆匆出来一个寺人,道:“公良先生,夫人等您已久。”
公良想了想,对季愉说了进门前最后一句:“虽说嫁予我需要另换身份,然,若你哪天回心转意,想要与家人团聚,也是可以变通之事。”
此话算是解除她反悔之忧。季愉想:若是与真正的家人团聚?到底她的出身之谜,是握在吕姬手中。然而,吕姬也不一定掌握住全部真相。这个时候,她是多么想见乐芊听听老人家的见解。
随他进了宅邸,发现这宅邸环境幽静,且十分简陋,可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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