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挨着地的,靠得最近的只能看见天子周满绣着滚边金缎的黄色下裳里露出的一双尖头革履,也为金黄鹿茸。
叔碧胆子毕竟大一点,非是按不住好奇抬眼偷窥天子尊容。虽是听说她和季愉在公宫晒太阳时刚好碰到天子暗访公宫,只不过天子与太房都躲在车子内,使得她们看不见其面貌。结果,她刚要把头微抬起一点儿,刚要离开瑟弦的手背被季愉拍了一下。
“不要命了,是不?”季愉趁着礼乐声震耳欲聋之际,斥道。
“你不想知道?”叔碧吐出舌头尖儿,皱眉头。
季愉当然想看。在宫中,在公宫,她都差那么一丁点儿,就能瞥见现今天子的尊容了。但是身份之别在那里挂着呢。她想看,除非周满想让她看,不然她是万万不会去偷看的。
这时候礼乐声由宏亮转为了绵长,继而歇止。
天子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季愉她们是听不清楚其话音的,只能看着别人怎么做自己照做。因此当左右前后的人都低着头歇了礼数时,便知道是天子进殿之礼已经完成,各人可以回到自己席位上就坐或站立。
叔碧与季愉都把头微抬起来,双手离弦搁回腿上,端正跪坐着。叔碧迫不及待地伸长了脖子,实在距离太过遥远,只能是望见天子的帷帐飘飘,周满的面容完全隐没在神秘的帷幔之后。余留给人遐想的是一个绰绰的影子,透过微薄的幔纱,隐约见着冠冕垂落的九旒彩玉炫光萦绕,衣着为玄色五彩章纹,全身珠光宝气。至于其靠在朱红漆几上的微微斜倚的姿态,宛如一只尊贵的猫儿。至少在季愉与叔碧心里边是这么想的:这个天子一点不似顽固不化之人,听闻其做事做人,恐怕是狡猾至极的。
瞅完了天子,自然是想一窥天子左右伴坐之人。女人对于女人的敏感在此显露无疑。叔碧一眼便能判定,天子左侧坐的人应是太房,右边留坐的人是姜后。
见两名普天下数一数二的女子,也皆是在三层朱色纱幔后自称隐埋了姓名。男子在外至尊,女子主内为辅。然听闻现今的太房,是自从房后时代,便在政务上好手好脚,政绩斐然,与两代天子当仁不让。致使众臣对于当今天子之母,都也是“战战兢兢”的。相比之下,周满的夫人姜后,自小在齐国教导为女子应以淑德为宗旨,注重内在修养德行,不喜参于政事,主在杜绝阴谋诡计。姜后之顺从,与太房之好强,在姜后嫁入王室后不久,很快露出了不相为谋的后宫形态。
季愉思考着这些,不禁是联想到了姜后前不久刚流产失去的孩子。据闻天子周满不是不爱惜姜后,只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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