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也亏了这两人都沉得住气。坐在马车里听男子与我们说话,他们一声不吭的,既不声张,坐在车里头好像死人似的屏住了气息。我和姜虞方是无法察觉他们的存在。
我往前走,那两人各坐车里的一边。我从他们中间的夹道经过,顺便往两边好奇地窥探是什么样的人。只见右手边坐的少年,头顶梳着个头包一样的髻,两腿交叉盘坐,两手把着一个陶埙。他面容方正,两眉粗浓,微笑时与不才一样嘴角有两个深浓的小酒窝。见我望过来,他便向我笑,神态倒不像是怀有恶意的。左手边的少年则侧躺着,额前几条凌乱的发丝垂落在玉枕上,两眉细如裁,微微往上飞扬入到墨黑的鬓内。他本是闭着目,似是熟睡的。见我目光,他蓦地睁开眼,那眼瞳深如夜色,我与之对视之间,觉心中掠过一丝惊慌,便立马转过脸。
此两人衣着打扮,皆都与不才一样带有贵族气息。我便在猜想,他们莫非是不才的什么人?
如此思虑着,走到车中那唯一空着的丝带为边的莞席,我迟疑着能不能坐下。
坐着的少年见到我的难处,对我说:“贵女,请坐。”
我方才坐了下来,拘谨中挺直了腰板。
坐着的少年问我:“贵女,如何称呼?”
我道:“我乃来自乐邑,可唤我为阿愉。”
“阿愉?”对方稍有疑惑,大概是想详细探问为此愉是哪个愉字。
我未答其,那侧躺的少年忽然接上话:“阿鱼,莫非是水中游行之物?”
“是。”我灵机一动,脱口而出。那不才不是用了伪名吗?我刚好将计就计,也用个伪名。
他们两人互相望望,好像不相信我的话。
我问他们:“汝等如何称呼?”
“可唤我不公,他是不良。”坐着的少年答。
不才,不公,不良……这么古怪的名,我再次深深地端详他们两个。
不公,似比不良年纪稍长一些,神态端庄一些。不良,像是孤独惯了,不喜睬人似的,喜欢闭着眼睛。现在,不良便闭着双目指挥不公说:“吹只曲子给我听听。”
我听了,便不禁问不公:“汝是他何人?”这尊卑的礼节可是不能错的。要是不公只是服侍不良的人,我若都对他们行了尊礼,那就是对真正的主人不敬了。
不公正欲将唇靠到陶埙上吹音,听到我此等问话,歇手正要答我。不良却又突然插话:“小小年纪,且如此多心思。”
这话明显就是说我的。我听了怎能不来气,于是我反诘道:“我以礼相问,有何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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