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过后便出去了,恐是受到姬晞的邀请。她笑吟吟地将包裹的玉镯搁搁在漆几上,吩咐了阿慧转告,方才离开。
傍晚的斜阳照着都邑内熟悉的小径。季愉慢步走着,恋恋不舍这里的每一块泥土。
走进热闹的市集里,她没有兴致环顾市容,而是像许久之前的那般,找了个坐的地方,坐下来取出腰掖的短笛,就着嘴口吹了起来。笛声,一短一长,没有乐曲,只有单音。围观的人,便是如那时候一般嘲笑起来。说她不懂音乐,绝不是乐邑的人,不然会是乐邑的耻辱。她一直像个执着于自己音乐的傻子那般,吹着,吹着,直到他人皆感无趣而退散开。而他,在众人之中显现出了清高的轮廓,在斜阳下与她,似乎皆是个孤芳自赏的影子。
她搁下了口中的短笛,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伫立在自己面前,向自己伸出了长长的手臂。
“回家吧。”他如此正式地说着,像是邀请又像是命令。斗笠盖住他上面半边脸和眼睛,只余下一个苛刻的下巴颌。
她的手伸了出去才刚一半,他霍地捉紧了她的手腕儿,只一用力,她整个身子便倒在了他怀里。他的体温熨着她,在这寒冷的冬季里,宛如一盆炭火在燃烧她全身。她面红目赤的,感觉他的脸在摩挲自己的脸,他下巴青青的胡茬扎着她的肌肤,些些的痒和疼,像在告诉她他的心迹。
“先生。”她呼出口香软的气息,萦绕在他耳际。
他觉得快呼吸不得了,在她耳垂那里轻咬了口。接着搂过她腰,登上守候在旁的马车。
马车飞快地滚动着车轮子。她坐在车上一点也不感到底下的颠簸。那是由于他把她抱在膝盖上,双手稳稳地搂着她腰身。他的头埋在她温暖的颈脖间,细细地啃亲着。天知道,他有多渴望她。自她病了,生病养病,住进王宫。不知子墨那小子是故意与他开玩笑,或是为了报复之前他的过于捉弄。反正她住在子墨宫里的这段时日,他想见她一次面都难。现在终于见到了,也终于要带她回家了。他是那么的高兴,像喝了酒一样,白皙的脸镀上了一层酱红。她抬手摘下他的斗笠,看见他赢光闪闪的眼睛,一刻有些怔,继而也就醉了那般地凝望着他。
一路,这么一路的,马车载着他们,向家的方向赶去。
“姜虞,姜虞——”
那身材修长的女子伫立在坡顶,优美的身段如柳树一般迎风而展,头顶的云髻中间插了一支素白的骨笄,回过头来,向她微微地笑。其笑如飘忽的云朵,雅而轻灵,却从不向人伸出手。
她仰视她,以为食母姜虞的眼瞳是天上女神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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