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我和我妈不一样!”,都大幅地抽走了她周围的氧气。
她捂着心口那里,那里像是被揉进了一把碎冰,冻得发痛。
就像是夏天突然咬了一大口冰棍在嘴里,最后冻得只能吐出来。
可是,揉进心里的冰,怎么吐出来?
13
同样的。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门就呼啦打开。
母亲的喋喋不休被齐铭的一句“留在学校问老师一些不懂的习题所以耽误了”而打发干净。
桌子上摆着三副碗筷。
“爸回来了?”
“是的呀,你爸也是刚回来,正在洗澡,等他洗好了……啊呀!你脸上怎么啦?”
“没什么,”齐铭别过脸,“骑车路上不小心,刮到了。”
“这怎么行!这么长一条口子!”母亲依然是大呼小叫,“等我去拿医药箱。”
母亲走进卧室,开始翻箱倒柜。
浴室里传来父亲洗澡的声音,花洒的水声很大。
母亲在卧室里翻找着酒精和纱布。
桌子上,父亲的钱夹安静地躺在那里。钱夹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叠钱。
齐铭低下头,觉得脸上的伤口烧起来,发出热辣辣的痛感。
第二回
14
有一些隔绝在人与人之间的东西,可以轻易地就在彼此间划开深深的沟壑,下过雨,再变成河,就再也没有办法渡过去。
如果河面再堆起大雾……
就像十四岁的齐铭第一次遗精弄脏了内裤,他早上起来后把裤子塞在枕头下面,然后就出发上课去了。晚上回家洗完澡后,他拿着早上的裤子去厕所。遇见母亲的时候,微微有些涨红了脸。
母亲看他拿着裤子,习惯性地伸手要去接过来。却意外地被齐铭拒绝了。
“你好好的洗什么裤子啊,不是都是我帮你洗的吗,今天中邪啦傻小子,”母亲伸过手,“拿过来,你快去看书去。”
齐铭侧过身,脸像要烧起来,“不用,我自己洗。”绕过母亲,走进厕所把门关起来。
母亲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水龙头的哗哗声,若有所思地笑起来。
齐铭从厕所出来,甩着手上的水,刚伸手在毛巾上擦了擦,就看到母亲站在客厅的过道里,望着自己,脸上堆着笑,“傻小子,你以为妈妈不知道啊。”
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从血管里流进了心脏,就像是喝到太甜的糖水,甜到喉咙发出难过的痒。就像是咽喉里被蚊子叮出个蚊子块来。
“没什么,我看书去了。”齐铭摸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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