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你告那老乡——是不是戴眼镜、用西服套棉袄那个?就说我丈夫是社科院萝卜哲学研究所的。你快去做饭。我跟斯健正讨论哲学呢。”
“什么呀?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成都的姑娘呗。谁稀罕听呀。”
“小央,你的吉在成都老念叨你。真有成都女孩子喜欢我们俩,可是吉一点都不仗义:把喜欢她们——这种对不起老婆的坏事全推给我一人去做了。所以,我算替吉,不,是替你牺牲了自己——你还不去做点好吃的给我。”
听着厨房的刀板一响,吉说,“小来那次跟我说你的虚伪特奇怪,真假难辨。这倒使她愈有辨的欲望了。”
“小来可能认为我的真假规律跟人不一样:该假的时候我真,该真的时候我模棱两可。比如‘渠成’我却没‘放水’的那天夜里,她后来说怎么也没想到我会不动真的。”
“健,其实她也反常,但你俩反的方向不一样,更加大了你在她眼中的奇异。这种奇异跟蒙克的梦幻舒曼的精神失常可能有点关系。其实她住房宽敞、父母有美国绿卡!一般女孩子想追求的东西对于她显得没什么可追的。”吉一边切好了萝卜递给我。
“小来怎么也不吃萝卜,你记得吧:咱们临行前的那次喝茶,她吃了一小块。她吃得特慢,她可能以为她明白了咱们的一点秘密——其实咱们的萝卜嗝和写的东西都是公开的,舌苔也给她亮过——你那次不是给她讲我的舌苔来着,你说我是:‘舌中裂,心阴不足’。我反正对她挺坦率的,她非不信,非要把咱纳入魔幻系统中不可,咱也没辙。不过我三四年没遇到这种初次的女孩儿了。”
吉突然停止了嚼萝卜,“对了,力兄怎么样?你一喜欢小来,他的劲儿也来了。”
“来了一封信,说咱们走后他特无聊,又在写一组新诗,还说去过一两次小来那儿聊天。”
“小来跟你好了,力兄可能就更难了——总得停在‘聊天’位置上了。力对你是劲敌哟。他哪知外乡的二流汉子也比本土一流的有吸引力。”
“本来我以为是拾人之藤,谁知我拾的过程中他又渐渐视藤为瓜了,等我拾起来便变成夺人所爱了。那天你也在,他说结识小来,意在她周围的漂亮姐。按说我并不影响他顺藤摸瓜。咱们走时,我见力特难过。”
吉削着第二个萝卜皮,“主要不是你跟小来的事,主要是咱们把诗的前景给他描得太暗了。这样吧:你麻溜地给小来写封信;我给力写,再给他讲讲死亡前的回光返照,鼓励他写出最后的诗篇,娶到人类最后一个喜欢诗的姑娘。”吉“吭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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