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嫌太挤。”她微笑着说。
“那我呆到12点吧。”
我俩静静躺着,好像在比谁能坚持沉默。
“是不是有时沉默特舒服?”
她点头。
她还不出声,我去搔她肋下。
她故意把胳膊张开。还顶着我的劲,以加强效果。
“死皮。”我捏起她肚子上的一层皮肤。
“别忘了,咱们是三年。”
她在空中画了一个“对勾”。
“三年之后我还想活。”
她闭上眼睛。
“万一我要喜欢你的时间持久呢?”我晃她。
她指指钟。
“万一钟都跑坏了,我对你的喜欢还没变?”
她还指钟,又加上了门。
“好吧,争取明天见。”我整理好衣服,拿起车钥匙,临出门又亲她,感觉到她的舌头比说话时还活泼。“今晚真好。”我推开门时说了这句话。
轻轻的一声“嘎噔”——屋里一下黑了。她拽灯绳的动作是她今晚最后一句哑语。
29
我除了上街吃饭,足不出户,就是出去吃饭,也大开着录音机;车钥匙扔在明显的位置上。
第四天晚饭回来,有张条。没抬头没落款。
“出租在等我,还有40分钟火车就开了。你要能追得上就来送我吧。”
录音机仍在响,只是磁带被谁翻过了面。
刚才那顿饭我喝了点儿酒,用了半个多小时。
我骑上车,到了西单路口。想了想,我向西拐,去了吉家。路上,红灯很多,仿佛那三个灯,只剩红的没坏。
30
五天后,小来来信:斯健,等检票时,我特怕你来,也特怕你来了就挽留我。刚一检完票,我站了半天,等着你出现,有几个人特像你,我都快喊了才发现不是。走上通道我多次回头。每一次都决心这是最后一次。你没有来。或者你来晚了。转告吉,没能跟他告别,还有小央,她是个好姑娘,好妻子;我不是也不会是。我喜欢吉说话,若能常跟他聊聊天,那真是舒服,他的知识比你丰富。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朋友。对不起,我一直没能习惯你们的萝卜。这信是在火车上写的,得回到成都再发。我也不知回成都将要怎样。爱我的穷诗人有,想娶我的阔佬也有;父母还让我赴美;报社还让我毕业后就来。我打算一进家就先关门睡两天。祝你健康!小来。
发信前,我犹豫一下,还是寄给你吧。又及。
我复信:
小来,在你的信封里没有倒出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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