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和宽容。至于这种恐惧,范正章的脑子里猛然跳出童年的一件往事,那时姐姐似乎曾经有过这样的表情。不过那太久远了,久远得好像一种幻觉。当时他好像上三年级,姐姐上五年级。有一天他正上自习课,姐姐突然跑来,神秘地把他叫了出来。他记得当时她脸上就是这样一种恐怖的表情。
她说,我要出事了。
范正章一听这话,再看看姐姐的惶恐神态,顿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一时间就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他说,怎——怎么啦?那种虚弱的语气,似乎他已经没有勇气听姐姐说发生的事情。
姐姐说,我把杨玉莲的连衣裙染上了一大片黑墨水。
杨玉莲是姐姐的同班同学,多次拿他们的父亲扫厕所的工作来嘲笑他们,甚至说他们身上有臭味,教室里有臭味。这一天,班里组织看电影,看见杨玉莲新穿的漂亮连衣裙,姐姐终于混在黑暗的人群中将半瓶墨水倒在了她身上。
那件事,着实让姐弟俩恐惧了多天,但最终也没有出什么事。除了老师在班上长篇大论地动员大家揭发外,便是杨玉莲的母亲来学校叫嚷了一顿,杨玉莲大哭了几场。事情过了好多天后,记得姐姐还心有余悸地说,以后再也不这样报复同学了。范正章当时听了姐姐的话后,反倒不以为然。从这件事的结果看来,似乎姐弟俩从中得到了不同的人生启示:姐姐从惴惴不安的日子中走过后,庆幸地发誓不再这样做。弟弟却从这个结局中获得了鼓舞,他认为,人受欺负时的反抗,是合乎天意的。反过来说,欺负人,天理难容。如此看来,该出手时,就得出手。
范正纹站在范正章跟前,嘴唇发紫,张了几次嘴没有说出话,范正章已经从刚才的联想中迅速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发问,出什么事了?
范正纹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话没说出来,眼眶却红了。范正章本能地想到,姐姐情绪的变化肯定与姐夫有关,他想姐夫准是又与姐姐吵架了,甚至又提出离婚了。于是他采用过去一贯玩笑的口吻说,“什么事啊?总不至于是那家伙死了吧?”出乎范正章意料的是,姐姐没有像往常一样被他的轻松和玩笑所感染,反而在他的问话后流出两串醒目的泪水。
范正章大吃一惊,几乎同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姐姐的恐惧与泪水一样都不轻易流露。他不再说话,只是迅速拉起姐姐的手向姐姐的车走过去。
太阳不知何时变得不再扎眼,坐在姐姐的车里后,范正章感觉阳光更加暗淡起来。他早已忘了当初在这里下车的目的,尽管车外三三两两的行人川流不息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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