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她本是个愿意与范正章白头偕老的女人,一个从出嫁那天起便决心从一而终的女人,但是今天她却不得不背离了自己的人生原则,不得不走上一条自己所不齿的道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做?当她在心中一遍遍这么自问的时候,她咬牙切齿地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答案:这都是范正章逼的!
小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出租司机打开了雨刷。在孙梅的眼前,雨刷一遍遍机械地重复着,却一次次刷开一个个不同的景色。尽管模糊不清,却让孙梅的心情变得好起来。人生的景色也许本来就如此,一个接一个,旧的走了,迎接新的,才能不断给人新的视觉刺激和感受。就像范正章已经把她当成旧日风景,而无法从她这里获得激情一样。其实,对所有人来说,一天天重复看一个风景,都会厌烦的,何况要一辈子守着一个风景。如此看来,婚姻应该是对人性的一个摧残。人一天天进步,一天天文明,为什么却用婚姻这样一个有背人性的东西将人类禁锢起来呢?有研究爱情的专家说,男女之间的爱一般维持三个月,多则三年,而人发明的婚姻却是一生的契约。这不是太可怕了吗?孙梅在转着这些念头的时候,却又伤心地想到这种理论并不是用在所有人身上的普遍规律,起码自己不是如此。她不但对范正章这个混蛋的爱情坚守了三个月,三年,甚至到现在仍然丝毫不减。她实在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对范正章这个熟悉的风景百看不厌,甚至不管范正章愿意与否,她都愿意天天守着这个风景,直到终生。
杨立丰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已经到了哪里?她把视线从雨刷处收回,一边在心里嘲笑自己说,干吗呢?一边对着手机说,我已经看见你说的那个标志了。然后,她好像自言自语地回答刚才自己的问话说:可我就愿意在范正章这棵混蛋树上吊死。
他妈的!孙梅不由自主地对自己这个回答骂出了声。司机扭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询问是不是骂他。孙梅收回手机,只好对司机解释说,没骂你。
外面的雨已经大了,车停在杨立丰所说的饭店门口时,她才发现杨立丰已经像饭店招待一样站在了她的车旁。她在杨立丰彬彬有礼的呵护下走下汽车,走进饭店,坐在餐桌前,在这一系列举动中,杨立丰毫不掩饰的殷勤和宠爱使孙梅似乎又回到了青春年少,并重新体验到了少女时曾经有过的被追求和呵护的感觉。这让几年来备受冷落的孙梅顿时焕发了青春的光彩。当孙梅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突然年轻起来,并且迸发着青春光泽的脸时,她的眼里突然有了泪花。她不得不相信在某本女性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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