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上山那会儿,与她随行的小师傅太年轻,比自己还矮上半个头,更别提鹤生。文卿没办法指望她背鹤生,只好自己上手,一并吩咐小道赶紧回道观找人。可她到底也瘦弱,能背得住鹤生已是不易,要想在这种情况下走山路,更是难上加难。也是运气好,小道下山没一会儿就碰到了因担心上山寻人的境如。终于顺顺利利回到道观,文卿这才感觉尚未痊愈的指尖疼痛非常。
后来由境如将鹤生扶进屋里,她与小道火急火燎跑去找来了敬秋师姑。
近傍晚的时候,境如说萍生师姐已被处罚了,但念在敬英师姑忌日在即,便命她隔日起,手抄一百份道德经上去。
忙碌了一番,文卿胸口中那颗突突直跳的心脏方才平复。
她引颈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密密麻麻的大雪几乎填满了整个苍穹,打旋儿飘落,如鹅毛一般。
“好大的雪……”她不由得呢喃,“就是京城那会儿,我也不曾见过如此大的雪。”
“山里是这样的,你习惯就好。可惜你来得不是时候,山里的冬天虽煎熬,可夏天却凉爽非常呢。”
“这个鹤生与我说过。”文卿笑回。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她侧首看向境如道:“境如,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不知方不方便问。”
“什么事?”
“照你之前所说,你与鹤生先前并无交情。既然如此,为何如今你又如此关照鹤生?”
“嗐,还不是因为师傅让我关照她,”她顽笑般撅起了嘴,满是不情愿,“所以我就只好看在她是个瘸子,又家道中落无依无靠的份上勉强照顾照顾她咯。”
文卿听出她是说笑的,便笑她:“你这话若被鹤生听去,定教你好看。”
“哼,我难道还怕她不成。”她鬼灵精怪地滴溜着眼珠子看向文卿,“宋jiejie又是为何?这几日我可是与你全盘托出了,jiejie却不曾与我说些有趣的,实在过分。”
“哪来的什么有趣,”文卿敛容浅笑,“无非是因为那时她的父母亲人时常谈起她,却又处处厌弃她、诋毁她,我便心疼了。”她的声音渐次柔和,“但是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许多事,渐渐也就有了情谊。”
情谊?
呵,算什么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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