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许夫人听罢,眉峰双锁,额蹙千痕,寂然不语,良久,才道:“走便走了,留着也是个麻烦。缀锦这事儿办得没错,你不该对她大打出手。听我的,回去和人家赔个错,别叫寒了人家的心。”
时隔几日,元月也想明白了,忠言逆耳,她确实冲动了,应当去给缀锦道个歉。
“我知道了,我过会儿就去。”
许夫人放了心,又多嘱咐几句,乘车走远了。
说做就做,元月立即回房找来舒痕霜,匆匆来到缀锦门外,叩响门扉:“缀锦,是我。”
俄而,屋里燃起烛火,继而,她看见了一副憔悴的面容:“你脸色怎么这般苍白,你病了?”
她伸手去试缀锦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她吃了一惊,一面吩咐人请郎中,一面搀人回屋躺好,绞了冷帕子为缀锦降温。
缀锦已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却不住念叨着,附耳凑近细听,整颗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一样难受,原来……缀锦一直在给她道歉:“姑娘……奴婢错了,您怎么罚奴婢……都行,只求您,别撵奴婢……走……”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元月不忍再听,背过去揩了把泪。
郎中及时赶来,诊脉后道:“只是着了凉,待烧退了就好了,不必焦心。”
郎中走后,平日与缀锦交好的素云主动请求夜里照看缀锦,元月心怀愧疚,急于弥补过错,好言好语打发走素云,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揭开药瓶塞子,用指尖蘸着药膏给缀锦涂药。
幸而这药膏祛疤痕很有效,不然她往后真无颜面对缀锦。
翌日大早,缀锦悠悠转醒,撑着床坐直,呆呆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想到一半,视线忽而定住,床边的圆凳上赫然搁着一瓶舒痕霜,那是往年公孙冀花大价钱从南边淘来的,拢共三瓶,尽数送给了姑娘做生辰礼。
缀锦又哭又笑,握起药膏抱在怀里,如视珍宝。
姑娘终于原谅她了。
接连过了三日,杜阙仍然没归家,中午时缀锦送来一封信,是杜阙写的,内容没什么要紧的,只是问候她的近况,要她不必挂心,该吃该喝喝,结尾处提了句案子快有眉目了,不出意外明日傍晚便能回来。
看罢,元月默默收好信件,信步走到院里的摇椅前懒懒躺下,闭上眼感受阳光的热度。
缀锦远远瞧着,暗叹她最近越发懒怠了,整日也没什么胃口,浅浅吃上小半碗饭就放下筷子不动了,吃完便静静躺着晒太阳,话也少了许多……应当是受外头那些风言风语的影响吧,但愿殿下早日查明真相。
这一躺又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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