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酸梅汤,点点头,又道:“这些梅子腌得不错,酸甜适口,你现在要喝吗?”
沈颐摇头,目光转向桌上的两套新衣上,“这是?”
二夫人含笑道:“这是我抽空亲手帮你做的,明日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流火在旁边看着都觉心头一暖。她们家的衣裳全是孟大嫂一个人做的,后来明月大了,学会绣花,就会在娘做的衣服上绣些花样来逗两个妹妹开心。想起老娘,她每回让她们试穿衣裳可不管你乐不乐意,更不会这般柔声细语的,有时芙蓉还赖在床上,她就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扯起来,然后气急败坏地把过冬的新棉袄往她身上套……
她正自想得入神,沈颐已将母亲大人送了出去。“娘,拱门那边拐弯处前几日被暴雨冲出了一个坑洼,我忘了让人填平,你走过去当心些。小燕,提好灯笼,别打瞌睡。”
“二少爷,”等沈颐回转屋里,流火已苦恼地坐在桌边,“那个姓郑的狗官他——”
沈颐面无表情地摆摆手,“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全都知道。”
“那些受灾的百姓岂不是很可怜?”
沈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流火看着少东家,闷想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跳起来,“他的上面还有藩台,还有巡抚大人,还有两江总督!我就去向他们告状!我挨个告上去——”
这丫头居然还知道这些。沈颐在心里苦笑,“你又怎么知道他们跟他不是一条道上的?”
流火顿时语塞,半晌又颇委屈地跺脚,“……我、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一个好官了!”
沈颐仍是无可奈何地笑笑,然后平静无波地说道:“给我乘一碗酸梅汤,给你自己也乘一碗。”他挑开了话题。
因为说来话长,他不知怎么跟这小丫头解释。
江南的官场本来就是一片黑暗,这其中跟地域也实在有莫大关系。江南之地物产丰饶、民生殷富,为官的人久而久之,难得不起贪婪之心。先帝在位时亦曾考虑在各省设立督查使,若有问题直接上报,连内阁都不必经,但一实施就发现根本不起作用;督查使本人不是被地方上的官员拉拢,成一丘之貉,就是被阻塞视听,查不出一点问题。至于当今圣上,即位不过两月有余,虽则要整顿吏治,终究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完成。所以如今,江南官场仍然是外甥点灯笼——照舅(照旧)。
喝了几口酸梅汤,他抬眼,猛然发现小丫头颈上有一圈红痕,像被勒过,吃惊地道:“这是怎么回事?”话一问出口,他立即又想起郑知府说过,周师爷原想将流火灭口……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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