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在沈府有吃有穿,所以每月发给她的月钱她都会保存起来,等回家的时候再换作礼物带回去。
院子里结了薄薄一层冰,流火慢吞吞地小心走着,等进了屋,她才摇头说:“对不住了,二姐,大冷的天,我懒得再背个包袱过来,不过我把上个月的月钱都带来了,要全部交给娘。”
孟大嫂又去揪老二的耳朵,大声喝骂,“死丫头,成天就惦记着吃吃吃!你妹妹刚走了远路回来,你怎么不问问路上摔了没?有没有被冷风吹着?”
“娘,我知道了……”芙蓉痛得赶紧认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都是十几年的老情况了,流火也见怪不怪,径自从怀中掏出一两碎银递给娘亲,然后走去火炉边烤火取暖。炉子上正炖着一锅萝卜骨头汤,大姐明月正安静地守在炉旁绣着一方绢帕。
“经了霜的萝卜特别甜,流火,你今天可有福了。”明月抬起头来,微笑着说;“娘不知道你要来,只是今早起来,突然惦记着要炖一锅你最爱喝的骨头汤,没想到你这丫头还真回来了。”
流火伸手围在锅子边烘着热气,又瞅了一眼大姐手上的绢帕,随口道:“大姐,这又是哪家的夫人小姐要用的呀?怎么不绣些‘并蒂莲’和‘鸳鸯戏水’啦?”
明月轻轻一笑,“傻丫头,这回我不做生意,是特地绣给你的。”
“我才不要呢!”流火大剌剌地一挥手,“我又不耐烦身上带这些东西,再说能多卖几个钱也是好的,要不然大姐你留着给自己吧。”
“你不要拉倒。”明月笑着看了妹妹一眼,“等我把这帕子上的杨柳枝绣好了,趁天暖和些去市集上卖,保管有人要。”
“这是当然!”她缩回已经烤暖了的手,讨好地说:“大姐你的绣艺这么好,谁要是看了不想买,那才是十足的瞎子呢!我看到这些针线就头痛,家里幸亏有大姐——”
“各人有各人的长项嘛。”明月停下针,拿起绣好大半的绢帕认真地看了看,“沈家的二少爷不是待你很好吗?以前难为你,田里的那些果蔬都要你去忙,但现在你待在我们苏州最出名、最阔气的人家,日子过得轻松。所以你看,你不喜欢针线,老天爷从小到大便都不曾给你安排过。”
流火吃惊地瞪大眼,呆了半晌,才怔怔地道:“大姐……这些难懂的道理是穆秀才教你的吧?”她难为情地摇摇头,“换了我可想不出来。”
明月立即羞涩地红了脸,“你胡说什么?不关他的事,都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这时,芙蓉正帮着孟大嫂在厨房里煮鸡蛋,她在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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