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这样一本账册。”说罢,他低头掂掂手里薄薄的账册,却觉得似有千斤重。
沉湛忧心忡忡的接口:“我原就担心汪儒来找你。现在郑鹏年对我们沈家已有所怀疑,若被他查出账册在你手里,到时候,不光是他,依次而上。巡抚、制台,两江三省大大小小,凡是牵涉进这账册中的官口贝,两眼都会冒出绿光来——”
流火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少爷怎么把人说得像狼呀?”
她一笑,整个书房内的氛围顿时舒缓了不少,沉湛也笑了,“你这小丫头懂什么?人有时候凶起来,连狼都害怕。你见过猎户身上穿的狼皮没有?人要是凶不过狼,怎么能把狼的皮扒下来?”
沈颐含笑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胡乱插嘴。
这时,门房忽然跑过来大嚷,“大少爷,二少爷,门口来了个瞎眼道士,说这屋里有人冲撞了什么煞星,非要进来消灾!”
这个“煞星”来得正巧,沈颐和沉湛兄弟俩相视一眼,皆觉得心惊。
难道这么快就要有大祸临门?
但沉湛素来不信这些,正想喝斥,门房身后已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哈哈大笑地道:“先别忙着赶贫道出府,两位公子就算不信,但贫道姑妄一言之,公子姑妄听之,又有何不可?”
沉湛哼了一声,拂袖转过身去。
沈颐只皱着眉站在窗边,他此时已看清那老道士眸中一片灰白,的确是个瞎子,便不冷不热地询问,“不知道长方才所谓‘冲撞煞星’,有何消减之法?”
那老道士一身灰布道袍,头顶上松散地束着一个道士髻,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他半仰着一张枯瘦的老脸,煞有其事地说;“这屋内两位公子,原本长者为嫡、幼者为庶。但这家的老爷与大小两位夫人情意甚笃,不舍得轻待任何一位,干脆将两位都视作了正房夫人,是故两位公子俱可算嫡出。”
等他说到这里,沉湛转身冷笑,“这事有什么新鲜?我们沈家在苏州本就是名门望族,随便在大街上逮着一个人都能问出来,何劳道长辛苦来说这一遭?”
那老道士只道:“无妨。我再接着说,这屋内一位公子有福星照头、天德顾身,定有贵人相助,可逢凶化吉:而另一位咸池冲撞主星,主桃花犯命,日后必为情事所扰。”
沉湛一听大为不悦。随云刚说想娶流火过门,这杂毛老道就闯进门来乱言什么桃花犯命,岂不是咒他们难成姻缘吗?
刚想开口喝斥,不料那老道士竟似谶得他的心思,又接口,“错矣。为情事所扰者乃长,遇贵人者乃幼。贫道言尽于此,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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