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兼食宿……
理科全部不及格,成绩单呈上去,父亲怪叫,言语间用了许多成语,包括虎父犬子之类,帮我落台的,还不就是泽叔。
母亲一一看在眼中,这就是泽叔的棋子。
一日深夜,趁着父亲在外应酬,与我详谈。
母亲是个美丽而寂寞的女人,家居也打扮得如去饮宴。父亲说的,拖鞋只可在浴室穿着,出到客厅便要换丝袜高跟鞋。
我不是老父的爱徒,成日凉鞋破裤,父亲曾把食指指到我鼻子来,声明这些尚可容忍,但如果被他发现我吸毒,就一脚踢我走。
对他来说,几乎香烟都是毒,他是政府里的禁毒委员之一。
我记得母亲穿件麻纱旗袍,袍角绣一朵朵翠绿小花,她腕上戴着玉镯,中指上翡翠成鸽蛋大,她问我,是否衷心喜爱艺术。
我说是,我懂得她的意思,她怕我受泽叔的诱拐,心思散掉。但我是真爱艺术。琴棋书画都令我雀跃,数理化全令我头痛。
母亲叹息,同我说:泽叔是一头吊睛白额虎, 要我小心,真正有什么事,找麦公商量。
我并没有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母亲们老是大惊小怪,乱拉警报直到父亲病重,怎么说呢,烟酒不来的人偏偏生肺癌。讽刺就在这里。
泽叔在医院里当着咱们母子,同父亲说,假使外头有人的话,不如趁现在一并叫了回来,什么都有照顾。
我呆住了,转头看母亲,她的目光落在窗外,她早知道了。
泽叔真厉害,无形中帮了父亲与外头那个人的大忙,而母亲……老式女人,衣食住行不缺,就不能要求过高,毕竟她从来没做过事,靠自己的双手赚过一毛钱,编排调度,也只得由她的主人。
父亲并无亏待她,留下笔巨款。他知道我们母子对于黄金股票一窍不能,最实惠是拿现金套利息。
母亲与我避到英伦去,足有三年。
毕业后我回来,母亲仍留那里。
洪氏公司已属于泽叔的势力。不错,我仍是董事,真的要激恼我,大家颜面无存,但泽叔不会那样做,他一点把柄也不会落在别人手中,他是一流的高手,对我们关切备至。你不会相信,连母亲吃的燕窝都每个月叫专人捎去,多厉害,一点坏形都没有。
实则上他绝对是坏人。
坏人要是如电影中的歹角斜着眼歪着嘴呵呵呵的狞笑,那还不算坏。
回到本市来第一桩事,便是找世叔伯来谈话。我听了许多许多故事。
接着把麦公接出来,在家吃老酒。
我同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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