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这胳膊与大腿搏斗的危险?谁不是像愚蠢的卡特琳那样顺从?谁不是都在相信着官官相护的永恒真理?于是,父母便用自己见多识广的唾沫星子,一点一点地浇灭了孩子们心里正直的细胞。让他们更快地成熟、更早地长大、更多地看到金钱的魅力。
他垂低着头,算术在他的世界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强悍的观念。他仿佛看到一种叫做弱肉强食的东西。仿佛看到校长的肚子正在一点一点地吞着大家身上的肉。学费。书费。杂费。烤火费。上机费。资料费。补课费。校服费。还有什么,他记不起来了。反正对学校这种接二连三的收费,不仅他自己感到厌恶,就连那些接受执行命令的老师也已感到极为厌倦。“校长怀里搂个大包,我们腋下挟个小包。”这是他的一位老师,上课时风趣的话语。它一直像酸心的泪水一样,徘徊在他思想的建筑群里。宏伟的机构,越是远处低处就越是模糊。我们永远都是一个拿不上远望镜的近视眼在中间的圆滑主义者的漂亮的脸蛋上游弋。如果没有一阵强烈的雄风吹过,我们只能永远地生存在互补主义的庸俗世界里。——自古朝代源远为鉴,也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榜样而已。
数字效应,他惊奇地发现它们之间有一种百分之二十的稳固关系,像劳动、工具、土地、种子一样,用一根线串接着;只是这里没有汗水,只有油水。
大家将结果刊登在随时都可能遗忘的记忆里。然后,伸出手,伸出手,再伸出手。然后学着坟墓里的人的样子,高唱金钱主义的赞歌,掏出来,掏出来,再掏出来。再然后,躲在时代的病床上闭上一双会发金光的眼睛,脸上带着后继有人的笑容坠下去,坠下去,再坠下去。最后,就在一小块土地里永远地静默着。直到被消失,被遗忘。正所谓:生于斯,亡于斯,世世代代永不息。
“下午来了把钱交给徐琳。”打铃后,班主任从讲台上探下身子,把同学们交上去的结果给了徐琳。叮嘱她把名单再抄一遍。就宣布放学了,转身就走了出去。|
“你的多少钱?”
“……你的呢?”
“……妈的,比你的多十几块呢?”
他已经对这些话感到厌倦了。人的最大的特点不是奋斗,不是争取,而是嘲笑、是怨恨。正像当官的要常常在下手面前摆摆样子一样,利用自己的地位和权力是一种很了不起的人生哲学。正所谓:我是流氓我怕谁。反正我这张嘴就是贱,就是要骂,你要咋地,有本事你就给咋干点实事出来,别老是今天说的,明天说的都是你那点曾经不知从哪儿偷来的辉煌。但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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