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不怕进退失所;财富少的,仰人鼻息仓仓皇皇,如同无地自容的孤兽。人群越拥挤的地方,追求财富的欲望越明显,只因为那求取地盘的欲望越迫切。赚钱机器,人最后变成了赚钱机器,被自己的领域欲望所驱动,身不由己。看到了这片空旷宽裕,勾起了人心底最原始的记忆,在一片可以伸展野性的土地上,不必被侵犯,不劳去争夺,所以非常安详,停止了生活,开始了存在。谁不需要这种感受?”
“这么说台北人真可悲了?”
“可悲的是,人既是社会动物,又是领域动物。”
“所以你去马达加斯加旅行?”
海安侧过脸看马蒂,他的面庞奢侈地展示在马蒂眼前。马蒂喜欢他鞭子一样的双眉,还有他褶痕深秀的明朗眼眸。拥有深邃明眸的男人总让人觉得失之美丽,不够男性化与刚强,但海安的眉眼是这么地放肆舒展,恰到好处,兼具阴性美与阳刚,还有他髭须微现的匀称下颔,线条美好的唇。马蒂想,海安面容之美好,狂妄得不似人间。
“我也好想去马达加斯加。”马蒂轻声说,她抱着双膝看河面上的月光。
“颓丧的渴望。”海安说,他撇嘴吐掉草叶。
“怎么这么说?”
“不是吗?”
“……高中的时候上地理课,讲到非洲南部有个外岛,地理老师摊开世界地图,告诉我们马达加斯加和台湾的雷同关系。突然之间我有一股激情,我在笔记本上画下了这座岛,告诉自己,有一天我要到那里去,住下来,一辈子住那里。很好笑吧?”
“并不难理解。因为马达加斯加的外在太像台湾却又不是台湾。那只不过是你恋家与弃家的复杂情绪的投射,人渴望的是空间。”
“那么你不是吗?”
“我去过很多地方,马达加斯加不过是我的行脚中的一站。”
“我情愿终老在那么原始又荒凉的地方,就算死在那里,我也愿意。”
“在我看这个愿望并不难达成。”
“难哪。”马蒂叹息一样说,她抱紧了双膝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