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蔽之,就是不能自主。
不能自主地,陷入一场索然无味的婚姻;不能自主地,在自己不感兴趣的工作里耗时间。为什么不能自主呢?因为日子总是要过,因为别人也都这样过,因为太随便地辞掉工作,对别人将无法交代……天哪,我在骗谁?马蒂在给陈博士的信中写下了:我在骗我自己,陈博士,我一直不敢认真地面对自己。我不勇敢,我不负责,我甚至不诚实。
海风刮过她湿透的长裤,马蒂全身陷入了颤抖。她把照片收入口袋中,爬起来往回走。
海安和吉儿,大概还吵得不可开交吧?不过那也无妨。对马蒂来说,他们之间的唇枪舌剑,已经成为一种温暖的伤心咖啡店印象。现在马蒂正需要一堆温暖的营火,沿着海岸线,她朝那火光而行。
从黑暗里走来,如灯的火焰,还有的车头灯的照耀,把马蒂的朋友们笼罩在如同天堂的光圈里。马蒂听到了风中传来了音乐。
小叶将海安的跑车开到火堆旁,又把车上音响开到最大音量,海安车上这对极为名贵的喇叭,以清澈的音质放送着一首马蒂非常喜欢的歌曲《沙漠月光》。
荒凉的石滩,沙漠,和月球,再孤独的绝境,此刻在风中也纯净了,抽离掉伤心的联想,只剩下纯粹的天地轮廓之美。沙漠月光中,海安和吉儿正在自由地跳舞。海安还是裸着上身,吉儿赤着双足,他们都闭上眼,舞浴在风中,轻轻地回旋款摆,像是两片相伴坠落的叶子。
“终于看到吉儿跳舞了。幸运的夜晚。”马蒂说,她来到素园的身边坐下。
“最美的一支双人舞。我要记忆下来。”素园轻轻说,仿佛怕吵着了跳舞的人。
小叶也走过来,在她们身边坐下。
“都是一样的,原始人蹲在山崖上瞪太阳,现代人在沙漠里看月光。”马蒂说。
“你在说什么呀?”素园问。
“我说,冻死人了,怎么办呢?”马蒂搓着她湿答答的长裤。
“来来,喝点酒挡寒。”藤条和小梅从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