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当啷”一声,瓷片掉在了地上。
“陛、陛下。”
眼前正是三年未曾相见的陛下。那临别时如同幼弟般可爱的少年,已有了睥睨天下的帝王气度。阿桃与锦帝名为主仆,情分却如姐弟,见到他自然是欢喜的。只是家里逢着天大的祸事,夫君也是陛下钦定的罪名,她虽不愿相信,却又自觉愧对陛下,于是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姑姑。”
陛下身边的大伴上前来扶她,这位大伴姓魏,是后来越家送进离宫的太监,也在离宫服侍多年,与阿桃很有交情。
“罪妇实在无颜面见陛下。”
阿桃深深地拜了下去。自遭变故还未与至亲之人相见,如今见到陛下,她深感愧意,无颜以对。
“左谦之事,朕知道与阿姊无关,不必过于自责,”
陛下亲自过来扶她,阿桃不敢不起身。阿桃被扶至圈椅上坐好,陛下又命大伴端来了茶水,递与她道:
“阿姊先在此处休养一段时日,待此事完结,朕再来接阿姊,可好?”
此处是皇家的一处汤泉别苑,阿桃不敢多待,也不敢饮茶,更不知陛下“休养一段时日”究竟是何用意。夫君尚未明旨定罪,她身为人妻,以夫为天,纵然陛下是念旧情之人,也不能只身避祸,置夫君于不顾。
“陛下。”
她心里明白不应该为夫君求情,声音里打着颤,哆哆嗦嗦地复又跪了下来。只是还未跪下去,就被眼疾手快的大伴拉住,大伴稳住了她,悄声递与她:
“有些话,姑姑说了,那才是真的要置左谦于死地了。”
阿桃不解是何意,原本站在窗边的陛下却在此时走了过来,大伴便换上一脸笑意,自罚了一巴掌,才道:
“可是奴才不好,没有扶稳姑姑,让姑姑站空了,这才急着叫陛下呢。”
锦帝听了这话,眉头便舒展开来,从大伴手中牵过阿桃的手,明媚地笑了。
已至深夜,大伴却来寻难以入眠的阿桃。
“姑姑可知,陛下前些日子围场行猎之事?”
一年一度春狩,实在是一件盛事,权贵之家莫不以陛下宣旨伴驾为荣。左谦也被传唤,只是刚巧她身子萎靡不适,便未能随行,却偏偏在此回发生了变故。江王指使贼人围场行刺,所幸陛下安然无恙,贼人被当场擒获,后供出江王乃是主谋,随即掀起京城的暴风骤雨,左谦当即下狱,家中巨变。
“陛下受了伤。”
阿桃呼吸一滞。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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