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氏虽面上不见波澜、低言浅笑,可心里却是酸楚至极——
今日她先被召至坤宫,听皇后给阿桃做了一上午的媒,此刻又听淑夫人说阿桃有了孩子,虽从不奢求阿桃的心意,但一想到阿桃此后的心思只在苏锦和孩子身上,就不由得吃味起来。
那种刻薄寡恩的男人……也配吗?
淑夫人并未察觉梁氏的心思,她听见梁氏不信她,委屈的了不得,只自顾自证明起清白来,
“真格的,阿媛,这是我家花了五百两银子从司寝监打听来的消息,我没藏半个字,都告诉你了……”
至于后来在御花园里又说了什么话,梁氏无心理会,也不欲细想,只匆匆敷衍后就赶回宫里。一进正殿,她就看见紫檀桌上摆着一柄通体剔透的翡翠如意,原来是锦帝听闻皇后发落了秀宫中人,怕她伤了颜面,特地赏下来的。
宫人们正要将想了半日的吉祥话奉上,却见梁氏冷笑一声,抬手就将御赐的翡翠如意挥至地面,直摔了个粉碎。众人被吓的噤了声,不敢再多话。待那自小伺候梁氏的陪房女官端了杯凤湖茶过来,扶着盛怒的德夫人坐下后,大家才战战兢兢地散去。
“可是皇后娘娘给小姐脸色看了?”
梁氏却未接过那杯凤湖茶。见她沉吟不语,女官也恭敬地保持着奉茶的姿势。梁氏的指尖轻轻点着紫檀桌面,眸色越发深沉,映出那地碎玉的影子。
“说起来……之前的如意去哪里了?”
那女官一怔,随即想起自家小姐大约是指那个送去陛下身边当耳目、却又与坤宫勾结的宫女如意——她竟在皇后的指使下将菊氏引诱至钦犯左谦被关押之处,好在最后陛下查明原委,并未连累她家小姐。
“听说当时就被宫正司收押了,后来因私通之罪被送去了司寝监,娘娘惦记那等忘恩负义的东西作甚?”
梁氏这才从女官手中接过凤湖茶,虽未说话,但不断拨动杯盖,发出惊心的声响。她心忖那越家凭借从龙之功,前朝后宫多有僭越,而春狩时越家长子竟将左谦从狱中转出以炮制丑闻,好逼迫锦帝诛杀钦犯左谦和禁脔阿桃。
只可惜人外有人,越家这一石二鸟的筹谋偏生碰上了宫正司的杨氏,而杨氏……刚好是锦帝的人,如今……一着不慎,越相被罚去叁年的俸禄,长子亦被判流放极北苦寒之地,也算是满盘皆落索了。
思及此,梁氏唇角又浮起笑意。
“你想个法子,”
梁氏放下了茶杯,示意女官附耳过来,只听她吩咐道,
“让那如意在司寝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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