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陛下的声音。
“阿姊……”
菊氏抬起眼头来。
锦帝早从宫人口中听到了阿姊失态的经过,只是下午跟去的宫人只知阿姊受了冲撞,却不知前因后果,倒叫锦帝以为是德夫人梁氏同阿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故而竟令堂堂正一品夫人在乾宫外罚跪,等待进一步发落。
锦帝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阿姊,刚要将之拥入怀中,好生抚慰,就听阿姊质问道,
“陛下究竟……将谦郎如何了!”
锦帝眸色微变。
当年他刚继位,就被迫嫁走了阿姊,从此左谦就成了他一触即痛的逆鳞。如今由阿姊亲自揭开,恨意自然更盛。只是阿姊如今怀有身孕,他忍怒上前,想将阿姊扶回床上,可还未及近身,便被阿姊避开,他看向阿姊,却只看到极失望的神情。
竟然为着左谦对他失望。
“一个无君无父的罪人,阿姊又何必将之放在心上?”
被避开的锦帝反手便牢牢钳住阿姊的手腕,遂强行将其抱起,置于龙床之上。菊氏见他竟毫不遮掩,遂明白过来陛下其实从未打算遵守承诺,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哄骗自己委身于他——她过去自以为为了夫家舍身取义之举,竟都成了一个又一个媚主求生的活该笑话。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纱幔外的太医们俱是一颤,纷纷跪倒匍匐在地。
灯影幢幢。
锦帝偏过脸,却没有松手,只将怀中之人拥得再紧一些,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十分委屈——纵使小时候如何淘气,阿姊都不曾舍得这样对他,可见左谦是个顶顶该死的。
只是当务之急并非处置左谦,左谦关在司寝监,如何从司寝监去的宫巷,实在令他好奇。如今司寝监一干人等均已移交宫正司,想必晚些便有口供传来。他想了想,为免与阿姊再起冲突,只好忍下不甘,将被子给阿姊盖好,转身要走,却又被阿姊扯住衣袖,他低下眼,阿姊眼里已盈满泪光,对他嗫嚅道,
“小锦,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阿姊啊!”
锦帝怔住了。
他此生最不愿听、最不愿见的,就是阿姊不愿将他当作夫君,于他而言,即使被阿姊掌掴,也远不及阿姊一句“我是你的阿姊”更令他心痛。
这生生断掉了自阿姊有孕以来,他始终自欺欺人的、可以与阿姊夫妻二人岁月静好的绮念。
真令他绝望。
“阿姊吗?”
他嗤笑一声。
他是君王,整个天下,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天下不能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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