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澄静得宛如两潭翡翠湖。
马皇后难言惊艳之色,对盛迟暮道:“迟暮生得绮容玉貌,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女人年老色衰有什么好的。”马皇后说活直接,一贯快人快语惯了,宫里头的人不觉得有什么,就是不知道太子妃会怎么想了。
盛迟暮不疾不徐道:“迟暮出生那年,母亲取了乳名锦绣,家中来了位巫师,说我们盛家百年清誉,名门望族,皆为了这个‘盛’字,但福祚有时尽,又说臣媳将来必有生死大难,须得找个不吉的名称儿压一压。不单臣媳,还有臣媳家中的兄弟姊妹,也都是一样的。”
马皇后出身不高,家中原是户卖草鞋的,发迹了这么多年,照旧没读多少书,没听说过还有这等说法,也是一奇,又想到儿媳妇跪太久了些,她们婆媳见礼,哪用得上如此大的礼节,用眼神示意,叫身旁跟着的葛绿,引盛迟暮入座。
她坐下这功夫,马皇后在心里头琢磨着:这么漂亮一县主,长得跟珍珠贝儿似的,可比我好太多了。当年我嫁给糟老头子的时候,也没她这么漂亮,老盛家可是亏大了。
这么一想,马皇后深觉得自家占了大便宜,不由美滋滋起来。
她见盛迟暮有些拘谨,怕昨夜里自己儿子举止粗鲁怠慢了儿媳,便道:“迟暮的脸色有些不好,该不会是胥儿他用力太甚?我听说昨儿个可是夜深了才吹的灯。”
昨夜里压根不曾吹灯,蜡烛烧尽了,屋子里才黯淡下来。
马皇后见她不怎么愿意回答这话,又道:“今早葛绿收了白喜帕,那个……不少啊。”
盛迟暮微微困惑,皇后说的白喜帕是——
第6章
虽说她出身漠北,但对中原的婚俗也不是一无所知,婚期定得虽有些着急,但在齐嬷嬷的教导下,她多少还是见识了些。
譬如大婚之夜放在女子身下的白喜帕。
想到那物是做什么的,盛迟暮清凉如水的眼波僵住了。万万没想到皇后娘娘竟是这般快言快语一个人,难怪任胥他……
盛迟暮顿时如坐针毡,皇后娘娘考她经史子集和针线女红自然不在话下,便是兵法谋略,她也略知一二,可她问的全是私房话,盛迟暮完全不知该怎么接。
马皇后见她似乎不愿说下去,便找了个台阶收场了,“你不说也没事儿,咱们聊点儿别的。”
于是马皇后便滔滔不绝同她说了自己认识皇帝的经历。
发迹以前,她跟着阿爹和几个兄弟在北边卖草鞋,到了仲夏,生意便很是红火。皇上那时候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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