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晋安帝特准恩旨,释放羯人中未参兵与大梁为敌的俘虏,虽然没完全答应盛昀的请求,但晋安帝能做出这样的让步,也实属难得了,朝野尽皆拜服。
盛迟暮的产期足足提前了半月,当晚任胥还悠游自得地同好兄弟小程在高朋酒楼喝酒,小程幸甚至哉要点一出《牡丹亭》听着,任胥观察程令斐太久了,渐渐品出了些滋味,“你这些臭毛病烂习惯,原来是随了任长乐。”
小程脸色一红,只听任胥数落道:“她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
对啊。
程令斐心里答道。
程令斐诚心求娶任长乐,晋安帝已经拟定了佳期,下月初四,将长乐公主下嫁程阁老的次孙程令斐。他近日人逢喜事,俊脸都冒着红光,甚是痴傻。
看着看着,任胥想到自个儿听说要娶盛迟暮之时,当时那个悲愤欲绝,一头撞在墙上,此后醒来,忆起前世种种,又恨不得自己亲自八抬大轿将人抬入东宫成婚,心情大起大落……
“殿下,太子妃要生了!”
任胥的心再度大起大落,由生到死、由死往生了一回。
他随着阿三阿四飞快赶往东宫,寝殿里,姹嫣端出来一盆血水,任胥看得眼睛一花,腿一软,险些跪倒下来,急急忙忙要冲进去,却被侍卫们拦住,一个产婆走出来,慌慌张张将任胥往外赶,“殿下,不可,不吉利啊!”
任胥便傻傻地站在原地等,耳中忽地传来盛迟暮痛苦宛如撕裂一般的喊声,他心乱如麻,怎么能安心在外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