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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一个人自在。

退休后，她不像其他退休的老人呆在家里养养花养养鱼，反而喜欢上了旅游。她自己买票，或是跟团，或是一个人，看山看水，按她的说法，看遍祖国的大好山河。

盛母一开始还担心一个老人万一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非要陪着一块走，跟了两回之后就被他外婆赶回来了。

他妈也不再坚持，因为她发现老人家不仅头脑清楚，而且身子骨好得很。

有一回，盛晔问外婆是不是很喜欢旅游。

她说：“对啊，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到处走。”

盛晔说：“可外公在世的时候，我很少见你出去走走。”

外婆笑笑，脸上一条条的纹路，优雅而温柔，她说：“你外公喜欢教书，搞研究……他要当老师，我就跟着他当老师，他不喜欢出门我就不去旅游，总之他去那里我就去哪里，跟了他一辈子，现在他走了，临走的时候说不让我跟着，我就不跟着。我这一辈子啊，都在顺着他。都怪当年一眼就栽他身上了......那时候他回老家了，我就坐飞机去找他，他还吓得不行，说飞机不安全，让我下次坐火车......其实那也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一般人想都不敢想，我怎么就敢了呢，大概是太想他了......”

她说起外公，就停不下来，都差不多快半个世纪的事，她依然记得很清楚。

盛晔对外公的印象很好，但并不多。就像他外婆说的，他总是呆在学校，总是呆在实验室。记忆中外公不爱说话，但脾气很好，因为盛晔没见过他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