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二郎一定咧开嘴大声喊着乖乖儿今天有没有听尹伯娘话,饿不饿困不困之类的,推车的动作会更加快。顾杏娘则含蓄很多,把感激的笑留给尹家娘子曾氏。而这时,曾氏多半会摆摆手,道小事一桩别总客气,横竖又不耽误她的事。
沐二郎两口子大清早去东市卖花绳花线,傍晚去夜市卖荷花灯,遇上下雨天不方便摆摊子,男人还会上码头赚点力气钱。小夫妻俩起早贪黑努力挣钱,为的只是不想在乡下受沐家的窝囊气和夹磨。
县里居,居不易,租房的银子、买米的钱、官府保安税……哪样不要钱。户籍在大苑村,村中百姓该交的各类杂税也逃不掉。
每每里正头日上门收税,次日沐老娘必会带着大孙子沐旺祖上县里来朝沐二郎追讨。走时,年长沐春儿两岁的沐旺祖要顺手牵走堂妹的全部吃食,买的少,纵然是全部,其实也没多少。沐春儿一岁时便被爹娘带进县里了,那时吃的自然跟大人不同,沐二郎被逼进城当小贩,一部份原因也是因着疼女儿,赚了钱自然舍得给孩子买有营养的东西。成日生活在乡下的孩子哪能时常见到,眼馋是肯定的。
顾杏娘看见了则夺回来,可看不见的时候居多。毕竟有心偷和有心防,在起点上就已是输了,何况小两口租的房子也就这么小两间,又能藏到哪里去。沐老娘嘴上不说,心里自然愈发忌恨,可又奈何不得这次媳,人娘家“跋扈”,又“不通情理”。她倒是想去奈何一下次子,偏沐二郎对她二老嫌弃孙女的行径给寒了心,大错处从不让他娘抓着,小错从不介意时常犯上一犯。
母子俩颇有麻杆打狼两头怕之状。
好在康朝天下太平,杂税是有,苛捐却没有,所以沐老娘想上县里来也不敢太过随意。要说沐家老两口极重男轻女,其实也不然。据沐春儿成年后的记忆,当下重男轻女弄死女娃的人家也是有的,沐老娘沐老爹不像是会做出那等事情的人。
二老嫌弃次子一家的根源,其实更多的是在顾杏娘不如沐家长媳刘氏会来事上。
长媳刘氏,尚未说亲时已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能干人了,长相虽差顾杏娘一条罗衣巷,但人家胜在条儿顺,个高体健却不粗壮。干农活是一把好手,跟嘴皮子一样利索,能里能外,比顾杏娘稍显娇弱的身材又古怪的性子有市场多了。沐老爹曾经是一方里正,后来犯了点事给人小题大作地撸了,所以眼界自然是有一点的,早早的就给沐家物色好了长媳。
至于次媳,沐老爹是作不了主的,沐二郎从小就比沐大郎有主见,“不服管教”。初始知道次子看上的是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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