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是爱着顾惟谦的。
然后他说,“pien,你一直没有变,你爱的人,也没有变。”
我惊讶地问小王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小王子说,“因为这是我们第二次来这边试衣服,第一次来的时候,你就看着这家店的海报问过我,这个店的服务和技术好不好?可你又不戴助听器,问那么清楚干什么。今天,我总算知道了,原来你一直爱着一个戴助听器的人。”
原来我一直爱着一个戴助听器的人。
我需要具体而直接的爱,我希望我的姓名是他的开关,可他戴着助听器,总是要慢一点,才能听见我的声音。
可是他只是慢了一点,他不是完全听不见。
就算耳朵听不见,他的心,也听得见。
可是又可是,这样就够具体够直接,可以欣然接受了吗?
“顾惟谦,你可以约我一起吃饭,像曾经我们在旧金山和萨尔斯堡时那样。”哪怕我必须承认我仍然爱着他,但在他没有给我想要的回答之前,我是不会再迁就他了的,“但是在我们的婚姻没能找到一个必要的理由继续之前,我是不会和你回家的。”
顾惟谦显然没想到,他的低头与恳求,换来的不是我彻底的妥协。
“自翩,你还记不记得你十五岁的时候,约我去公园里抓独角仙,我没有陪你去,十八岁要去美国上大学的时候,你说等你大学毕业了要去秘鲁毕业旅行,我还是没有说要一起。因为我觉得那些充满危险的事物,我如果不陪你去,或许你就不会独自一个人完成了。”顾惟谦顿了顿,“但我没想到,没有我,你照样去抓了独角仙,去秘鲁旅行。好像不管有没有我,你都不会有所改变。”
因为被拒绝这件事本身,和被顾惟谦拒绝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所以我很少会记得那些提出过的请求或是约定。但我没想到,顾惟谦会记得。
“如果非要找到一个能让我们的婚姻存续下去的理由,我想,应该是我们愿意为彼此做出改变。”
我认真思考了下,居然觉得顾惟谦说得很有道理,哪怕我们会彼此迁就妥协,但那些让步的背后,是一种猛烈的抵抗,并不是真正的顺从。我们确实从来没有为对方做出改变。
“那我们需要怎么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