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往后一大退,眼睛又垂望我二人间空出的地面,礼义廉耻回到了他躯体中,他道起歉来:“阿伦无状,老师勿怪。”
“……”我气笑,“你满嘴胡言、口蜜腹剑,行事狠辣,我应是当不得你老师。”
他抬眼看我,眼里竟有怒意一闪而过,隔了一会儿又温声开口道:“那便不是渡气,自老师前些日子向我提议师徒不伦之情,我回去思索再三,内心惶惶,只恐对老师生出不敬之心,失魂落魄了些许时间,才决心与老师一试。”
“……”我无言,“你同柳婉婉见时也是这么满嘴胡言哄骗的?”
这个名字一提出,温禀顿了顿,盯着我淡声问:“是谁?”
我当他滥杀无辜太多,当真忘了这么一个被他推落水的未婚妻,正想回答。
却见他手背青筋暴起,双眼突而赤红,不再装无害样,冷声质问:“您什么都忘了,当了神仙还忘不掉这么个女人。”
他从地上站起身,身上水未干,地上也氤氲着一滩水迹,朝我走来的模样恍若枉死了数千年的水鬼。
“周遂衍,柳望成那个老匹夫和他那个儿子,你未出事时巴巴把独女送到你周府上要同你家结秦晋之好,只恨算下的婚期不能更早一日,你出事后他家一刻不耽误地断了与你的联系,偌大的朝堂上,与你称兄道弟的人也好,日日笑喊你贤侄的人也罢,竟无一人愿意替你说一句话。”
他双眼赤红凑近我,伸出手像索命恶鬼想掐我,又犹豫不敢碰我,最后青筋毕露的一双手轻轻地捏上了我的衣领,又骤失了力气。
“我哄骗她?我杀她全家一万遍都不为过。”他伸手替我拍了拍衣领,收回手后又变成一副礼貌彬彬的无害模样。
我抬袖挥了下,把他推离数尺远后,再把地上湿漉漉的黑猫抱进怀里:“你当心堕魔。多找人在佛前为你诵经,免些孽障吧。你身为天子,如此偏激,当心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温禀看了我一眼,朝我礼貌躬身:“阿伦谨遵老师教诲。”
我抱着猫走:“寻若如今在何处?”
温禀不远不近地缀在我身后:“我可让宫人来给您指路。”
“……”我沉默,“不用,你直接告诉我即可。”
温禀揽起湿漉漉的衣袖,往我的方向大跨了几步:“那我来给您引路。”
我侧头瞥他,他神色淡淡,好像之前疯癫的人不是他。
他站在我身侧,隔了好一会儿突然又轻声问道:“老师当真如此思念那柳氏女子?您怎知她与我相识?”他问了两句,不待我回答,又自顾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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