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天真了吧。
他这般想着,冷静地组装着手中弓弩。这把弩箭弓身长四尺有余,需要用脚踏弓干,肩膀拉拽,运起内力方可上满弦。青铜精钢做的零件配上上等的乌木皮筋缠绕的弓身,是野外伏击暗杀时最可怕的凶器。
洪承山庄因为这种武器而被剿灭,倒也算不上太冤枉。
他在这些日子里伪装成小仆从于边缘冷眼旁观,那些刺客们被有意无意地安置在准备祭品的队伍中,这倒是个好位置。
他幻想了一下几名江湖人抬着作为牺牲的公牛上了祭台,弯身起身的一瞬间便从牛腹中取了长剑巨斧,挥向正虔诚拜祭苍天的皇帝的情形,不由微笑。
这个景象怎么这么眼熟?是了,公子喜欢让他读的《刺客列传》中,专诸便是这般捧了煎煮得喷香诱人的大鱼上前去,自烂熟的鱼肉中抓起鱼肠剑,一把刺向……
他悚然而惊,停下了联想。
再次观察起来。
如果,这些智计堪忧、暗杀毫不专业、武艺却足够高强的江湖人能顺利混到此处,并非天运庇佑,而是有人故意而为呢?那么,是谁竟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
他看向那些队列严谨的卫兵,再念及隐在暗处默默守候的影卫们。
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北方的十月本已是万物萧索的晚秋,泰山也到了枯水期,不少小溪流都已干涸。然而松柏长青,落叶的枫槭银杏则有着斑斓色彩,整座山艳丽无匹,又自有巍峨坚毅态度,甚为迷人。
顾知还选择的藏人位置相当绝佳,在一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