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有这样一个丈夫,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没有想到,丈夫的确没有亏待过她,她心中的委屈却无处诉说。
丈夫对她很客气、很尊敬,只不过很少来找她而已,即使来也是将要睡下的时候来,次日早早起床练武不再返回。他并不讨厌她,但是每次和她说话,都会露出顽童被父母逼着送进学堂时才有的那种表情。因为她只懂得父母教的琴棋书画和做婢女时学的歌舞奏乐,而他只懂得用剑。
她的丈夫是江湖门派“尺素门”的二门主,秦家家宅虽大,却无仆婢,只住了一群尚未出师的弟子,有男无女,为了避嫌,谁也不敢和这美若天仙的“杨二娘”说话;她有一个大嫂,但大嫂是她丈夫已故元配的亲姐姐,每次见她都要想起亡妹、痛苦不堪,索性避而不见。
她的生命中,只剩下日复一日的孤寂。
后来颂风出生,她终于有了一个伴。
颂风虽然是男孩,却长得和她极其相似,从颂风几个月大开始,别人见了他,总要感慨一句,如果是个女孩就好了,男孩子怎么能长成这样!
杨蔻却为此暗暗欢喜。襁褓中的颂风一天天长大,会笑了、会走了、会说话了……杨蔻仿佛也回到了几岁的时候,整天和儿子一起笑、一起闹,买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具一起琢磨,性情几乎回到了十岁以前的活泼灵动。
随着儿子一天天懂事,她却越来越难以忍受丈夫对儿子的严厉。
丈夫好像很害怕儿子长成和她一样的人,从这孩子三四岁起,稍有不满就拳脚相加,甚至用上木棍或者鞭子,动辄打得衣服上血迹斑斑,比她上一个主人责打家仆还狠。她屡次背着儿子委婉劝说,丈夫始终不以为然。终于有一天,颂风被打的时候,她哭着冲出来抱住了丈夫,丈夫却第一次对她疾言厉色,叫她少管闲事。
她不肯松手,被丈夫一把抓起来关进了屋里。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毕竟是妾室,丈夫管教儿子,她是没有资格反对的。
这令她心中如坠冰窟。
儿子一天天长大了,好在没有因为父亲的过度严厉而变得叛逆或者胆怯,坏在除了长相,没有一点像她,心里装不进去书本,只装得下剑法。五岁那年,他练轻功的时候扭伤了脚,肿得一只脚有两个大,她心疼得直掉眼泪,他却满不在乎地安慰她两句,就单脚跳着继续练剑去了,还说可以借机练练一只脚伤了以后怎么发力。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儿子毕竟从小与她亲近,每天都来陪她说话,不让她过于孤单。
她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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