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扭头就跑。
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连消毒水的气味也很淡,床头玻璃瓶里插着一大把百合,生机勃勃的样子,与之映衬的是床上躺着的老人的脸,毫无生气。光是看着那张脸,很难想到这是在a城叱咤一时的闫七爷。他记得父亲金盆洗手做正经生意之后,便以商界人士自居,出门还会柱一支手杖,俨然一副老绅士的模样。只是眼神终究改不了,锐利如同鹰隼,看人时总带着一股匪气,看得人不寒而栗。然而此刻,老人的眼皮紧紧闭着,匪气不再,闫桓忽然察觉,父亲似乎只是个垂垂老矣的普通人。
“爸爸……”闫桓走近病床,轻轻喊了一声。
闫老的眼皮紧闭着,没有任何反应。
闫桓试探般去摸老人的手,放在床边的那只手十分枯瘦,手背如同树皮般筋脉虬结,触感却是温热的,依稀还是很多年前抚摸过他头顶的那只大手。
少年轻微地咬了咬唇,还想再呼唤一声,却听背后的房门忽然打开,一阵纷乱的脚步走了进来。
闫桓有些吃惊地回过头,想看看这些不速之客是什么人,毕竟在他的印象里绝没有人有这样的胆量,敢横冲直撞走入父亲的病房。等看清来人的面目,他才微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毛:“陈叔。”
陈明同是父亲手下的老人了,从前一直和和气气,有些低眉顺眼的模样,闫老这一病倒,他倒显出精神气来了,连说话声音都响亮了起来,先是喊了一声:“世侄,”而后眉头一皱,显出苦恼的模样,“你瞧这是怎么说的,七爷的身体一直硬朗,谁知说病就病了,听医生说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陈叔,爸爸怎么会突然中风?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你还小,帮里的事你不懂,”陈叔拍了拍闫桓的肩膀,“你放心,七爷这边我会照看,你好不容易回国,还是回去休息一下。”
闫桓张了张口,没再说什么,门外两个黑衣保镖拉开了门,毕恭毕敬地请他出去了。
离开医院之后闫桓没有回闫家本宅,那里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庭院,据说是民国某位军阀的旧宅,闫桓总觉得那个地方阴气森森的,没有什么活人气,索性自作主张去了大哥的公寓。
闫家名下的房产囊括了不少顶级地段的豪宅,然而闫礼却只选了其中一间中高档的公寓作为住处,说是因为交通便利,开车到公司不过十分钟。外面的人都知道这位闫家的养子一向处事低调,懂得分寸,又知进退,挑选这么一个住处也并不奇怪。
闫桓进屋之后熟门熟路地放了水洗澡,躺在浴缸里发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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