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心地闭上眼睛,搁在李天骐手里的手也渐渐冷了。
宋小武外婆的后事办得很快,医院里一位保洁工的丈夫就是做丧葬一条龙服务的,谈好价格后,很快地就给老人净身穿衣,抬上一辆绑着白花的面包车往火葬场开去。因为请来的风水先生说最佳下葬时间就是明天早上七点十分,遗体只在殡仪馆里停了一夜。
墓地是宋小武外公还在时就买好的合墓,骨灰盒也早已订下了,李天骐又忙着安排花圈挽联等一系列事宜,宋小武则始终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边帮忙,甚至在清晨的遗体告别仪式结束后,他还提来两壶开水,将一盒盒方便面泡好后端给丧葬队的众人。
直到他们将从焚化炉里接出来的骨灰装入骨灰盒里,又乘车将它送到山上的墓地里安葬好,下山的路上,宋小武趴在车窗上看着山路两边杂乱参差的野草野花,转过头来对李天骐抱怨道:“这么早溜出来,一会儿回去又得给外婆编借口...”
说到这儿他忽然哑住了,直到这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再也不会有谁成天唠唠叨叨他又跟人打架了,时刻管着他上课要认真听讲,他也不用对谁编什么借口,例如银行利息又升了,所以低保金存在里头没多久就增加了这么多;例如小文具利润才最高,他在班上光卖笔芯儿、本子就能赚好多钱;例如.......
他神情呆滞,微张着口,石化一般僵硬在座位上。李天骐伸手把他揽在怀里:“没关系,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