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在席位上的自信与独立,连出口的话都显得底气不足,盛远时听见她轻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看似没头没脑,他却听懂了,回想那天两人在模拟机训练室里剑拔弩张的你来我往,盛远时沉了沉眸,“不是故意假装不识?还是,不是故意看我狼狈失态?”
在没见面的情况下,南庭确实能够做到假装不识,一如南程航空首航那天,同事们谈论他时那样,置身事外,似乎他只是个陌生人。可当他真实地站在面前,南庭所有的心理防线,在瞬间,全线溃守。
接到通知,得知这一次的模拟训练不在空管中心内部进行,而是邀请各航空公司飞行员到场时,南庭以为,和盛远时的这一场重逢,无可避免。毕竟,作为民航业新势力的南程,由他领飞。可他如今不是一位普通的机长,而是高高在上的盛总,配合训练这种小事,他会亲自来吗?
然后,大林斩钉截铁地摧毁了她的期待,“中南和南程共派了十二名飞行员到场,由女飞程潇带队。”那天见面,程潇也是那样告诉她的。总之,所有的信息都告诉南庭,盛远时不会来。是失望的吧,又莫名松了口气,这样的举棋不定,这样的犹豫不决,这样的近情情怯,不像她。
盛远时偏偏还是来了,在考核接近尾声时,在南庭毫无防备之下。所以,那一刻狼狈失态的,恐怕不止盛远时一人。只是这些,南庭无从对他说起。
外面的台风还在持续,呼啸着拍打着窗户的玻璃,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阻碍吹刮进来,席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