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福生,出去玩吧。让冯叔给人家写个方子。”
陆福生笑着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好的,福生出去画,不会耽误冯叔给人家看病。”
瞿庭东留意了她一眼,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十余岁的丫头,小小的身子,鼓囊囊的娃娃脸,五官不甚鲜明,皮肤却很白。瞿庭东初看她只觉得线条柔和,很是顺眼。陆福生抱住那一大堆笔墨纸砚朝瞿庭东福了福身,瞿庭东也颔首还了一礼。
出门之后瞿庭东特地四处望望,陆福生果然就在不远处的一个石桌旁坐着。瞿庭东提着药过去凑到一边看了看,陆福生也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挥毫。她脊背端直手肘撑桌手腕轻悬,坐姿规规整整的,板着脸嘴唇轻抿,眸子黑的像点了墨。
那天她画的好像的是梅花。天寒地冻,红梅傲雪而开。花已经画好,她在给画题字。瞿庭东瞧出来那是颜体,富贵圆融,雄逸而有媚姿。写的是林和靖的词:“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那时节本还算和暖,可是后来再想起那天的场景,似乎真的有漫天飞雪、疏影横斜。
瞿家甫一败时瞿庭东浑身都生了倒刺,隔了一年,初时的戾气已消磨殆尽,市井之气却还没有全然沾染。虽为戏班乐师,却难得贵气犹存。他素来也自信他的容貌气韵,见她玉雪可爱,瞿庭东理了理鬓角垂发就前去搭讪。他借口要她的墨宝,陆福生乖巧,红着脸死活不肯给。他就换话题说别的。瞿庭东见识那么广,嘴又灵巧,陆福生单纯没有心机,一